安王说完就走了,庆云县主一听,手里的木棒一下掉在地上。
看来终究还是逃不过啊。
庆云县主叹了一口气。
次日,去文国公府的她打扮的中规中矩,就像一个乖巧的孩子。
文国公世子见了不住的点头称是,似乎对她很满意。
庆云县主温柔的笑笑,对他也报以礼貌。
见完之后,她离开了。
因心中烦闷,便没有立马回家,只朝外走去,马车在街上嘀嗒嘀嗒的走着,她掀开帘子朝外看去。
这时在街道的转角处,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顾咏春。
顾咏春,竟然是他。
时隔一年多未见,庆云县主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登时有些怔然。
他黑了,瘦了,像是长壮了,更像一个男子汉。
看来军营确实大大的磨练了他。
庆云县主呆愣了一会儿,不知该怎么办?
下马车上前跟他打招呼?还是装作不认识擦肩而过?
正想着,马车越走越远,庆云县主再挑起帘子看,那张脸已经不见了。
她急了,心脏好像快要从胸腔迸发出来。
她连忙喊道,“德叔!德叔!停车!”
德叔听到小姐的呼唤,当即拉住缰绳,嘴里“吁”了一声,随后马车骤然停下。
庆云县主快速跳下马车往回跑,她提着裙摆,穿越人群,跌跌撞撞的来到顾咏春面前。
顾咏春此时正在和年年说话,没想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那苹果般圆俏的脸蛋,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梦中人儿。
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心里乱极了,而且此时年年和小雪还在身边。
小雪已经认出庆云县主是当初挟持过自己的人,但是庆云县主好像并未认出她来。
毕竟她现在的整颗心都在哥哥顾咏春身上。
下一秒,庆云县主猛地把顾咏春拉到一边,随后道,“你怎么回京城了?什么时候回的?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咏春一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热切的少女。
他知道她内心的焦急,然而他如今却还配不上他,等到他建功立业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他没希望了。
他突然觉得和爹爹娘亲这样一起生活也挺好的。
喜欢人太累了。
顾咏春按部就班的答完,随后看着庆云县主。
今早她去见文国公世子了,虽然那世子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一看就是个好郎君好夫婿,但她的心完全不在他身上。
没想到之后就遇见了顾咏春,这是不是上苍的警示。
庆云县主拉住他,“不如现在咱们去酒楼喝一杯,你跟我讲讲你在军营的生活。”
顾咏春看了看不远处的妹妹和弟弟,他甩开她的手,“还是算了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庆云县主转过身一把拉住他,定定的看着他的眼,“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说好建功立业就来娶我吗?为什么现在又....”
顾咏春看着她,眉宇间皆是忧愁,“是,可是那是以前,现在什么都变了,县主的情我承受不起,还是请县主另寻佳婿吧。”
顾咏春不是不知,是因为他听说过安王妃因为庆云县主和她斗嘴的事情气得晕了过去。
很明显安王妃是不想庆云县主嫁给他的,就算建功立业,安王妃也会拿其他理由搪塞他吧。
至于庆云县主,她是个乖乖女,一定最听母亲的话。
“你....你这是做什么?这是你心里真实的想法吗?”
顾咏春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次军营寄过去的信她没有回应,现在对他又是这番做派,她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顾咏春突然倦了,再次甩开庆云县主的手,“抱歉,县主,恕我无礼,请您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说完他转身走掉了。
身后的庆云县主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垂下来。
此时的灵月站在一边,心有戚戚,那封顾公子寄过来的信,她忘记交给小姐了。
可是如今还有交出来的必要吗?
如果现在跟县主说清楚,县主会不会怪她。
安王妃也是不愿意小姐和顾公子往来的。
灵月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信就当完全没写过吧。
之后她扶着庆云县主上了马车回王府。
一路上小姐都在默默掉眼泪,灵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好几次她都打算开口和小姐说这个事,但是又怕因为这件事引发其他家里的不和,还是算了。
今天早上县主都去见文国公世子了,再上交此信怕是不妥。
灵月心定了定,不打算交了。
顾咏春和小雪年年继续逛着街,小雪和年年说说笑笑很是惬意。
顾咏春站在一旁却心事重重。
年年见了,走过去道,“哥哥,你要真喜欢那女孩就去追吧!”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我只知道人生苦短,能让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多,这也算是一件吧,毕竟两情相悦可是最难得的事呢...”
“你哪里懂得这么多?”
“戏文里听的呗。”年年撇撇嘴。
顾咏春弯了弯唇,随后几人走入一家饭馆....
.....
次日,庆云县主还没醒过来,便听见门外有人在骂。
“我说灵月啊,你家小姐也太不检点了,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在大街上和别的男子当街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我们文国公府的世子才貌双全,也不是没人要,非得娶你家小姐,你们也太高看自己了。”
外面一个婆子大声骂道。
庆云县主听到声音,穿好衣服走到门口,便见一个婆子和一个类似媒人模样的人站在安王府门口,两人均拉长着脸。
灵月则垂着头站在一旁。
庆云县主一走出来,那婆子当即说道,“莫非这就是你们家的小姐,您看看,现在日上三竿,看她的样子,是才起来,夜里是不是又和别的男人鬼混去了,所以白日里才起的这么晚,怎么学起了青楼的那番做派?”
庆云县主听完当即气得不行,“什么青楼做派,这婆子嘴里瞎说什么呢?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庆云县主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和那婆子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