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人平分秋色时,原本浓稠如墨的天空再次降下雷电,还专门穿梭在他们中间。
地上,云穆青在云玖鼓励下,锲而不舍,屡战屡败。
“不行了,我到极限了。”他抹去唇角不断溢出的血,两眼发花就要晕倒。
云玖牙一咬,心一横,释放纯阳烈火,摆出要自焚的架势。
“哥,你看看我,你要是不能成功,我会魂飞魄散!”
凄厉的惨叫声,夹杂着噼里啪啦,烧断树枝的声音,激起了云穆青强烈的斗志。
他眼睛睁的大大的,像只风中零落的破布娃娃,大喝一声:“电来!”
吼声震彻璃月派,贯穿厚重的云层,一支雷球应运而生,朝移动中的傀儡掌门砸去。
击中瞬间,泠音抓住机会,以水冲刷,傀儡“嗷”的惨叫,皮肤皲裂,眼里流出血泪,比那些等级低的傀儡,反应更激烈。
半个时辰后,璃月派重新沐浴于阳光中,空气中濡湿气息浓重,满目狼藉。
曾经中音大陆与云海派齐名的璃月派,竟会以此等方式灭门。
更无人想到,一个曾经辉煌无比的门派,会出现魔息。
那是从傀儡掌门体内冒出的。
“他是……魔?”
泠音以前感觉璃月派有两个峰主做魔,已是破天荒的大事件,不料,上梁不正,下梁歪,原来病根在掌门。
只见卑微如泥土的掌门变回原本的模样,头脑不甚清醒,目光呆滞地看着对面恍恍惚惚的人影,无数个变成七个、五个、两个、一个。
“是你们?”他震惊之情无以复加,“你们居然还敢回来,是嫌璃月派被你们害的不够惨吗?”
这时,云穆青和云玖互相搀扶走上前。
“掌门,璃月派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样?”
掌门记性很好,一眼便认出了云氏兄妹,又或者,他记住的全是对门派发展有力的弟子。
“穆青,云玖,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他目光掠过他们,往远处满地的横尸看去,吓的嘴唇颤抖。
满地的尸体都是绿色,那不是璃月派的人,不是。
他咬着嘴唇,用力摇头,眼泪不自觉掉下,老泪纵横。
“掌门,您别哭,您先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了。我们刚从海外回来,听说大陆上有很多傀儡,还有不少修仙人中招,这才寻着线索找过来。”
云穆青吧啦吧啦,讲述他们一路来的经过。
“你们两个,之前没来过?”
被点名的泠音和师兄对视后说:“我们过去两年多都在海外,何时来过?难道是有人假扮我们,来璃月派?他和你们说什么了?”
掌门听了冷笑,不知是笑对方装傻,还是笑自己愚蠢。
“不用问他了,我们走。”青庭羽不耐烦道。
“你们就不想知道,解药是什么?”
泠音挑眉,“你知道解药?”
“知道,不过,你们这辈子也得不到。”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青庭羽,他转过身,语气冷淡,“你最好有话快说,否则,我就送你去黄泉路。”
掌门哈哈大笑,没有急着说解药的话题,而是讲了璃月派为何会变成傀儡世界。
原来半年前,他接到弟子消息,说南泠音和青庭羽求见,他便见了。
因着之前的事情,他没有明面上参与,所以并不怵他们,熟料假的泠音和青庭羽竟准确说出事情经过,还威胁他要公布真相。
他哪能让他们活着离开,于是把他们都杀了,为抚平情绪,直接喝了摆在桌上的悟道茶。
“我喝完后才察觉出不对,虽然拼尽全力控制可还是没能掌控,是我害了门派中所有弟子。现在,他们不仅是傀儡,也是魔。”
顿了顿,他笑着看泠音,“我刚才说过,你们找不到解药,找到了,也不会用。”
泠音莫名觉得后背寒气森森。
青庭羽挡在他们中间,“你做过的事,不足以让我们相信你。即便有解药,也是泠音自己研究出来的。告辞。”
青庭羽抓着泠音的手往回走。
“凰女,你忍心看着大陆上的人,因为你的一己私利变成傀儡吗?我现在虽然是清醒的,但过不了多久,我还会变回去。到时候,以化身后期的实力,你又能拦我几次?”
不等他说完,青庭羽冷声道:“你真以为是傀儡我就杀不了你?”
“那你可以试试。”掌门摊手,笑得恣意。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云穆青干咳两声,“我曾在古书上看过,傀儡分为两种。一种通过主人的精血和魂力石控制,一种通过摄取傀儡人的精血,放入器皿中培养,炼化成血玉。看掌门的情况,只能是第二种,所以只要我们找到血玉……”
“那样所有变成傀儡的人都会死。”云玖提醒,“而且你别忘了,南泠音是来找谁的。”
云穆青恍然,目前他们还不知倾月道尊到底如何了,即便找到血玉又如何。
“你刚才说的凰女是什么?”云玖突然问。
掌门肆无忌惮笑道:“解药就是凰女的血啊,凰女……呃。”
眨眼间,他的脖子被青庭羽掐住,“半个死人,还想欺骗我们。”
掌门艰难地扯着唇角,“呵呵,你杀不死我,你杀不死我,我……嗬嗬……”
解药是我的血?
泠音握了握掌心,可血也是有限的,血放没了,也救不了所有人。何况,她的血一旦被修仙人吸收,将是极大的补品。
对魔尤其有益。
“蠢女人,你不能用血救他,否则你们都会死。”提前察觉到她想法的离忧剑灵大喊,“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自有天地法则。知道那人为何要制造各种麻烦吗?他是要激发你掌控天道的能力。”
“你是说利用天道?可如果师父的毒没有解……”顿了顿,她惊道,“你是说我的血确实能解毒?那我可以救师父?”
剑灵传音:“你最好祈祷倾月还没变成傀儡。”
“可我该如何用天道救人?”泠音祭出窥天镜,如果一切都是那人的精心布置,这面镜子或许有她想要的答案,而镜子的主人,也会是她在书中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