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晴雯子蹲下身子,帮张文六脱鞋袜。
张文六有些尴尬,想要逃,却逃不掉。
“我好几天没洗脚了,有味道。”张文六老脸一红。
“我不嫌弃。”黛玉晴雯子伸出玉手,轻柔的替他除去鞋袜,只是在闻到那股浓郁的气味时,琼鼻不受控制的微微皱起。
张文六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活了二十年,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给他洗过脚,这种异性之间的接触让他很不适应。
“嘶——”热水包裹住脚掌,张文六舒服的长叹一声。
“热吗?要不要加点凉水?”黛玉晴雯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水确实有点热,可张文六的心里更热。
“不用了。”
黛玉晴雯子哦了一声,低下头,仔细的用玉手清洗起来。
滑腻腻、柔软软的白玉小手,在张文六的脚趾缝见穿梭,错掉了泥垢。
尤其是张文六的脚后跟,那泥灰是一道道的,搓之不尽。
不一会儿,盆面上就飘起了一层灰雾。
张文六只能尽力的后仰,不去看黛玉晴雯子的脸,生怕惹出什么尴尬来。
黛玉晴雯子换了三次水,才把张文六的脚洗干净。
“你们男人啊,从来都是邋里邋遢的,屋里头没有女人服侍,终究是不行的。”黛玉晴雯子取下肩头的毛巾,将张文六的脚擦干,顺便还个他拿了一双拖鞋。
“这是我新买的拖鞋,你看合不合脚?”
张文六脚上拖鞋的款式,跟倚天里面syp居然是同款。
“不错,大小合适,有踩屎感。”
“那就好,我还怕自己买的不合脚。”黛玉晴雯子一脸的开心。
张文六还从来没收过女人的礼物,他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块银子。
他一把抓起黛玉晴雯子的小手,把银子塞到她手里。
黛玉晴雯子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你,你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给钱就行的女支女吗?”黛玉晴雯子扔下银子,转身就跑了出去。
张文六想拉,却没拉住。
“呼——走了也好,免得一夜风流,欠下风流债。”
说实话,张文六也想过,在这个世界里面好好的疯狂一把。
但是每到关键时刻,他的良知总能让他悬崖勒马。
“去他娘的,睡觉!”张文六躺在床上,一枪打断了烛芯。
要说让子弹飞里那个环节最凶险,非假张麻子这个角色莫属。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的危险要远远高于黄四郎。
假张麻子是黄四郎的一张暗牌。
截杀了五任鹅城县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鹅城的百姓才如此痛恨麻匪,城南两大家族才愿意每年花大钱出城剿匪。
在原著里面,这帮假张麻子,愣是干掉了单枪匹马的老二。
还把老七的嘴给打爆了。
师爷也是死在假张麻子的埋伏上。
所以这个假张麻子非除不可,不除不行!
同一片天空下,黄四郎的府邸里来了个黑衣人。
黑衣人头套一摘,正是一脸麻子的“假张麻子”(扮演者是老胡,就喊他胡麻子。)
胡麻子问道:“老爷,杀谁?”
“你应该问,在哪里杀人。”黄四郎神叨叨的。
胡麻子嘿嘿一笑:“了然,那么,在哪里杀人?”
“在剿匪的路上。”黄四郎说道。
胡麻子有些震惊:“哦,这么快又要剿匪了?那这一次我能多分点吧?”
黄四郎一脸的不屑,“你要是真的张麻子,钱都给你。”
胡军恭敬道:“了然,我是假的,老爷给我的,都是对我的恩赐,我不该说那些话。”
“唉?这话对也不对。”
‘啊?’
“你看,你是我安插在鹅城周围的一个假麻子,已经连杀了五任鹅城县长,钱也赚了不少,你想要多分一点,我也理解,正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黄四郎说道。
胡麻子竖起大拇哥,“精辟!”
“你现在就出城,按照既定方案,把县长一网打尽,我不希望再见到他们。”黄四郎一脸的怨毒之色。
“了然,一个不留!”
“去吧!”
。。。。。。
张麻子、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七,率领几十号县衙的卫兵出城剿匪。
张文六和师爷留在城里。
黄四郎亲自到场,给张麻子等人送行。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黄四郎举起一碗酒,“县长,请。”
张麻子却没接,“黄老爷,我去剿匪,不是去送死,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哎呀呀,县长,你看我这张破嘴。”黄四郎嘴巴笑的都快咧到后耳根了。
“在下才疏学浅,就会这么两句,如果不中听,还请县长不要放在心上。”
张麻子笑道:“不会不会,黄老爷能为我送行,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放在心上,难道我马邦德在黄老爷眼中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黄四郎哈哈大笑。
“县长霸气!”
“黄老爷,再见。”
“恭送县长!”
为了给张麻子送行,黄四郎特地将县里的锣鼓队都请来了。
就是那个鼓手都是女人,每个女人脸上的粉厚的扑簌簌往下掉的那个。
张文六和师爷也过来送行。
师爷抱着臂膀,趴在张文六的耳朵旁,“六爷,我怎么觉得有些瘆的慌?你看着那是送行啊,分明就是出殡嘛。”
张文六腚眼一看,还真是。
这些鼓手脸上跟刮大白似的,关键是两边的腮上抹的红艳艳的,这也幸亏是白天,如果夜里被人看到,准能吓死个人。
张文六拍了拍师爷的肩膀,“放心,就黄四郎那两下子,还真不是我干爹的对手。”
师爷又问道:“六爷,咱们为什么不跟着去剿匪?留在县城,不怕黄四郎袭击?”
张文六总不能跟他讲,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野外才是最危险的。
鹅城虽然有黄四郎在,但是他总归不敢再光天化日下行凶,相对来说还是安全的。
“师爷,咱们也有任务,你忘记我干爹临走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了?”
“记得,记得,找黄四郎的替身嘛!”师爷一副我都懂得样子。
“没错,干爹归来之日,黄四郎覆灭之时,只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把黄四郎的替身找出来,这样才能让底层的这些墙头草拿起枪来反抗。”
送走了张麻子,张文六和师爷就返回了县衙。
如今鹅城的两大家族家主被杀,只剩下些枝枝蔓蔓,人心已散,都在忙着分家产。
两大家族业已名存实亡。
”黛玉晴雯子,你们黄老爷的替身,平时出不出来?”
张文六也不知道黄四郎的替身在哪,只能求助于黛玉晴雯子。
黛玉晴雯子显然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扭过头,留给张文六一个后脑勺。
张文六挠了挠头。
说实话,哄女人真的不是他所擅长,作为一个母胎单身二十年,最近才交往了一个女朋友的男人,在与女人交流方面的属性值几乎为零。
“咳咳,那个黛玉啊,昨天晚上呢,是我唐突了,不过你别误会,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张文六起身,给她沏了杯茶。
黛玉晴雯子哼了一声,“麻烦请叫我全名——黛玉晴雯子。”
“好的黛玉,没问题黛玉。”
“你讨厌!”黛玉晴雯子哪听过这样的冷笑话,被张文六逗笑了,“其实人家不叫黛玉晴雯子,这是黄四郎附庸风雅,还崇洋媚外,才起了这个作践人的名字。”
“我就说嘛,你也不是东洋女人,怎么会有东洋人的名字。”张文六恍然,“请教姑娘芳名?”
黛玉晴雯子嫣然一笑:“我叫陈东,你可记住了。”
“陈东?”张文六念叨了几句,“看来令尊是想要一个男孩子。”
黛玉晴雯子黯然道,“我们女人,生下来就是个种错误,我们家兄弟姐妹六个,我是老五,上面还有四个姐姐。”
“从小我们五姐妹就是人憎狗嫌的,不管我们多么听话,多么勤劳,却还是逃脱不了被父母贱卖的命运。”
“在我十岁的时候,就被卖到了窑子,十三岁就被迫出来接客,后来黄四郎买下了我,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逃出了火海,谁知道,不过是又一个深渊。”
张文六默然。
重男轻女这种情况自古就有,许多地方生了女孩甚至直接扔水桶里溺死。
张文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空气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
黛玉晴雯子打破了宁静,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么扫兴的话。”
张文六摇摇头,“没事,谁让咱们出生在这个曹丹的世界呢?错的不是你,而是这个社会。”
黛玉晴雯子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说,她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六爷,虽然我身子不干净,可我的心不脏,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就让我服侍你吧。”
张文六一脸的为难。
“六爷,我看你就从了人家吧,人家都这么可怜了,你就当发发善心,做慈善了。”师爷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
“去你母亲的,你个老骗子,有你什么事啊?”张文六没好气的骂道。
张文六生气的是自己和黛玉晴雯子的悄悄话都被人听去了。
师爷嘿嘿一笑,一溜烟的跑走了。
“陈东姑娘,咱们俩认识的时间不长,你看,你不了解我,我不了解你,这样轻易的就决定要不要在一起,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样既是对你的不负责,也是对我的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