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天,霍云翎都找不到白苒,从开始的疯狂,到最后浑浑噩噩的缩在城西的家里。
霍云翎终于认清,白苒是铁了心要从他生命里抽离。
她不想承受上辈子剖心摧肝的痛苦,也不想有那样悲惨的结局。
霍云翎心脏一阵发紧,应该的。
她应该逃的。
毕竟上一世因为他,她才会尸骨无存。
霍云翎缩在家里颓靡了五天,又重新爬了起来,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然后出门上班。
他相信,上天既然安排他重活一回,就注定他们二人羁绊深沉,也注定是让他弥补遗憾。
苒苒,别怕,如果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给你。
我只求你回回头,回头看我一眼,我就在你身后。
我不会放弃的,不管以后我们的情路如何坎坷,我也会义无反顾的朝你狂奔。
我爱你。
很爱很爱。
你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和归宿。
苒苒,请你相信,我不会你人生的劫。
…
五年后。
霍云翎用五年时间将霍氏做成了一个商业帝国,而他也成为京市最年轻的企业家,然而最难得的是他在功成名就之时,积极做慈善,做基金,捐献希望小学,为贫困山区修桥补路。
上个月他捐的第十座爱苒希望小学刚刚落成,霍云翎一如既往亲自为学校题字剪彩。
然后晚上封池安排商业财经的记者来办公室采访。
面对女记者的紧张,在沙发上慵懒坐着的霍云翎瞥了她一眼,轻轻转动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笑了笑:“不必紧张,我不吃人。”
女记者紧了紧手中的采访纸,擦了一把汗,传言霍先生冷厉如鬼,啖血食肉,是个狠角色,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她深吸一口气道:“霍先生,您接下来是还打算继续做慈善么?”
“是。”
“听说您这次资助的群体是偏远地区的支教老师?”
霍云翎顿了顿,薄唇微启:“是。”
“霍先生,好奇问一下,您为什么这五年会忽然变得积极做慈善?当然不是说您之前不好,只是您一直热衷于拓展霍氏企业不同市场领域,对这个转变我们都很好奇。”
霍云翎鸦黑的眼颤了颤,顿了顿才道:“我想为我太太积福。”
采访进行了半个小时,女记者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松了一口气,整理稿件的时候,不经意的抬头看见墙壁上挂着一副国画。
画上是栀子花下的一个闭眼浅眠的男人,几片栀子花落在他的唇角,像是花在偷吻他,更像是作画的人在偷吻他。
女记者一眼看出那个男人是霍云翎,她不由得多嘴问了一句:“霍先生,这是您找人画专门为您画的么?您喜欢栀子花?”
霍云翎脸色变了变,周围的空气都沉了下去,女记者吓了一跳,想起主编叮嘱她少说话,莫要触碰霍先生的逆鳞,显然这个问题已经触犯了。
许久,霍云翎再次转动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垂下眼睫,轻轻道:“这是五年前我太太画的,她喜欢栀子花,我也喜欢。”
女记者松了一口气道:“您太太画的真好。”
霍云翎微微笑了:“嗯,是很好,五年前京市画作大赛,她得了金奖。”
女记者连连赞叹,鞠躬离开后,霍云翎站在落地窗前,他的背影有些萧索,眼神落寞。
两年前他已经找到了她,她在山区支教,做美术老师。
然而他并没有急着去找她,而是给了她自由。
他想,上一世就是他太过偏执,才造就那样的结局,如果他随着她的自由,有一天她在外累了,倦了,就会像倦鸟归林一样回来寻他。
可他等了两年,她始终没有回头。
一个小时前封池发了一封邮件给他,是苒苒的最新动态。
她和一个支教男老师的合照。
她侧脸的微笑很迷人。
可嫉妒却让他想杀人。
五年了,她想要的自由也该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