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杨伍德说不出话来,虽然身为开封府尹,但他本人却没多少才能,而能够任位如此之久,全靠他左右逢源,但却两不招惹不乱站队所致!
如今听到庞昱这番话,年迈老矣只等退休颐养天年的他,却是更加的慌了。
“你什么你?我怎么了?我说的可有半点虚假?不分青红皂白,只凭一张不知是真是假的状纸以及连人证都不得算的当事人,就定了我家侯爷的罪?”
“笑话!”
“你,你这是混淆言辞!巧辩舌簧!”
被庞昱抓到话柄的赵允弼看到对方那盛气凌人的样子,顿时气极,指着庞昱的鼻子张口大骂!
“你家主子安乐侯庞昱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满京城的百姓人人得知,只是畏于其身份不敢言传罢了!如今纸包不住火,这等胆大妄为之事被人发掘,你竟敢依旧为其辩解,呵呵~怕是那一伙儿人中,也有你的身影吧!!”
冷笑一声,赵允弼仿佛自以为看穿了庞昱,厉声道。
“啧啧,好大的屎盆子啊!不过......你有证据吗?”
同样一声冷笑,庞昱望着赵允弼,眼中射出丝丝不屑。
一个小小家丁也敢用这种眼神直视本王!
顿时,血气上涌,赵允弼顾不上其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这个可恶的家丁!
“哼!本王说的话便是证据!”
“来人!将这忤逆犯上搅乱秩序的家丁抓起来!”
一声令下,当场就有三名大汉上前准备动手。
“我看谁敢!!”
轰!
庞昱怒了,犀利的目光巡视一周,一时竟无人敢上。
“哈哈哈~不知我大宋朝什么时候办案竟然如此简单了?单凭猜测想象就可以随意定罪!律法中有这一条吗?或者......这只是王爷您的一己之言?”
“啧啧,一己之言便可定罪?不得了不得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言出法随?怕是连圣上都不知道如今我宋朝法律竟然都在王爷口中!”
瞬间,赵允弼面色大变,指着庞昱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心祸从口出哦~王爷!”
庞昱笑了,贼阴险!
......
......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赵允弼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了!
我的话就是证据,言出法随,这要是传进当今圣上的耳中,赵允弼觉得自己哪怕是王爷都够处死刑的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在场的百姓以及杨大人可是都听得明明白白呢~对吧杨大人!”
杨伍德:“???”
我该说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
“你是要兴文字狱吗庞二!”
强忍心中怒气,赵允弼咬牙沉声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言归正传,话题都被王爷你扯远了!”
摆摆手,庞昱很不耐烦道。
赵允弼:“......”
究竟是谁在扯话题啊,怎么,怎么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关于此事,本官觉得还是暂且缓上一缓,衙差何在,带上状告者薛天良回衙!”
杨伍德早就不想继续待下去了,这家丁太能说了,连北海郡王都被他带沟里去了!
“杨大人你!”
赵允弼还想说话,但看到庞昱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顿时戛然而止。
被对方抓住两次话柄的他,已经不敢再说了。
“哼!”
瞪了眼身边老者,赵允弼一鞭便抽在马屁股上,顿时御马而走。
而周围围观百姓看到这一幕后,心中虽然气愤不已,但碍于庞府威势也不敢多说话,灰溜溜走了!
顿时,先前人山人海的街道,此刻竟然空无一人!
“哼!”
冷哼一声,庞昱跟三德走进了报楼。
“看好沈如山,千万不要让他出什么差错!”
“知道了少爷!但是今天这件事......!”
三德担忧道。
“怕个毛啊,北海郡王算什么,迟早收拾他!”
......
......
砰!
精装华丽的房间内,一个价值千两的上等唐釉瓷瓶被赵允弼狠狠砸在地上!
“真是气煞本王!庞二,本王跟你势不两立!!”
好似一只发怒的狮子,赵允弼在房间内一通乱砸,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赵五那老东西呢!滚进来!”
咯吱~
房门打开,先前站于赵允弼身侧的老仆低着头走了进来。
“王爷!”
“你还有脸进来?你不是对本王保证过万无一失的吗?三名杀手一千两银子,就是如此办事的?”
一千两,赵允弼还不放在眼中,花了就花了,只是你找的这三名杀手未免也太次了点吧?
又没让你们去杀朝廷要员,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小家丁罢了,这竟然都能失手?
最可气的是,连本王都出卖了!!
“王爷您听老奴......!”
“废物!一群废物!”
赵允弼抄起手中东西刚要砸过去,却发现是自己最喜爱的玉宮蟾蜍,强忍一口气又放了回去。
“去府中领一万两银子,给本王找十个,不二十个杀手来!”
“今晚动手,明早本王就要听到庞二死亡的消息!”
按赵允弼的想法,杀庞二这个家丁只是为了灭灭安乐侯的风头,毕竟是对方贴身小厮,想必安乐侯定然气急!
可是如今,赵允弼是真的受不了这个庞二了!
赵五颤了颤,望着气极的赵允弼,心中却是偷偷笑了。
上次那三名杀手自己可是赚了足足八百两,这次岂不是~
至于那名家丁?
呵呵~上次算你命大,这次我看你如何活!
“此事就交于老奴吧!请王爷放心!”
赵五坚定一声,便要去领那一万两!
“若是再失败,呵呵~北边的矿场如今可是正缺人呢!”
端起茶杯,此刻早已心平气和的赵允弼不着痕迹道。
面色一紧,赵五灰溜溜走了出去。
......
......
皇宫!
“陛下!已经查到了,安乐侯庞昱在家禁足两月之余,半月前借助家丁身份这才逃出府外。”
白面老者俯**子,手中一张崭新纸张,而纸张上所写,竟与那薛天良手中状纸丝毫不差!
“呵呵~栽赃陷害罢了~!”
看都没看状纸一眼,仁宗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京城内的王爷党与那太子党相争一事,他早就知道了,小孩子胡闹而已,最多伤了对方面皮,这倒也无妨,年轻气盛嘛!
可如今让仁宗愤怒的是,这群人为了算计对方竟然使出如此下作手段!
国以民为本,治国安民方可论天下!
“何人所为?”
手指轻叩桌面,仁宗怒声道。
“会稽郡王,赵世清!”
老者大袖一挥,跪在地上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