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袁牧放的婚礼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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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掉手机,沈清幽整日窝在宾馆之中,生命之中,仿佛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做,就是关注cctv的新闻频道,收看关于钓鱼岛的一切问题,这是一场漫长的斗争,也就预示着不知道擎苍的归期,他不会回来不是更好吗?至少可以不用回来面对即将发生的惨烈一切,检举信发过去已经好几天了,但是,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这让沈清幽的心也不免显得有点焦虑起来,电视上,依然时不时的会看到擎国苍的身影,依旧是那般英姿勃发,他在亿万中国人民无比庄严的承诺绝不妥协,必要时会采取军事手段的时候,那样子,让她不禁想起了擎苍,此刻的他,守卫在钓鱼岛的海域,是不是也是这般的神圣不可侵犯?

  没有了擎苍的消息,日子对沈清幽而言是无比的漫长,这些天,她是数着日子过来的,呆在宾馆的房间里,过着单调而又寂寥的生活,每每看到电视画面切换到钓鱼岛海监船的影子时,她都会忍不住的激动的站起来,无非,就是为了想看一看是不是会出现擎苍的一两个镜头,哪怕是一眼,看看他现在的模样,她都觉得无比的开心……

  “叮咚,叮咚!”

  有人在敲门?沈轻易示弱耳闻,无非就是搞清洁的大婶,敲了几声没有人理睬之后,自然就不会在敲了,可是,门外敲门声还是不停的想起,蹙起眉头,她起身走到门口:“大婶,不是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吗?”

  门外没有回应,难道不是大婶?

  打开门,出现在她视线内的那张精致的容貌让她面色一沉,“你来干什么?”

  “怎么?是不是心虚的连门都不敢开了吗?”

  莫小雅冷着脸,下巴微微上扬,用一种极度藐视的看着面前头发凌乱,身上穿着一件廉价的白睡裙,拖着一双拖鞋的沈清幽。

  “我认识你吗?”

  沈清幽漆黑的瞳仁直对着莫小雅的焦距,流露出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胆怯,而是冷然和倔强。

  “你站在一旁干什么?还不给我滚过来!”

  在莫小雅如同吆喝一只狗的声音中,沈清幽的视线内,再次出现了另外一个让她呕心的都要吐的男人,袁牧放,他的右臂还绷着绷带,想必是那日所伤,看着他阴沉的如同钟馗一般的脸色,沈清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还没有被摔够吗?”

  袁牧放的神情一变,身子带着几分惧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莫小雅看着他的怂样,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

  “你们有事快说,没事,就请赶快离开!”

  停顿三秒,没人搭话,沈清幽正准备关门,但是,一双涂着鲜红指甲的手一把摁住了门,“你在害怕?”

  笑话?她怕什么?

  沈清幽大方的将门打开,站在门口,任凭莫小雅以一种极度高傲的姿态走了进去,“哟,这房间一股什么怪味?”

  莫小雅掏出皮包之中的香水,在她的周围来回的喷了喷:“这等不入流的宾馆,也只有你这种不入流的人才会住在这里!”

  她这种不入流的人?

  沈清幽跟在她的后面,冷冷的说到:“莫大小姐,也不知道是谁,在没人邀请的情况下,来这种不入流的宾馆,看我这种不入流的人呢?”

  “哼!”

  莫小雅冷哼一声,继续朝里走,扭头,在看到袁牧放如同一个木偶一般的站在门外,叫道一声:“你在发什么楞了?还不给我滚进来!”

  看到袁牧放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沈清幽真是打从心眼里鄙视这个男人,金钱和地位,对他而言,比尊严还要重要吗?

  “小雅,别闹了,我们走吧!”

  袁牧放哀求着莫小雅,她的圆目一睁,吓得袁牧放赶紧松开了她的手腕,怯怯的站在她的身后,如同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脸上带着委屈的表情。

  “他的手臂,是不是你给弄伤的?”

  修长的蔻指指着袁牧放缠着绷带的手腕,莫小雅望着沈清幽恶狠狠的问道。

  “小雅,我都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伤的!”

  “你,给我闭嘴,我讲话时申明时候轮到你插嘴了?”莫小雅如同一个高傲的女王,这是在对待自己的男朋友吗?

  “难道,你是在心疼她?”

  声音之中,流露出阴森森的恐怖,袁牧放低着头,连看一眼莫小雅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是喃喃自语的说道:“没,没,没有!”

  “没有,就给我呆一边去!”

  “如果你们两个人要在我这边秀恩爱的话,那么,对不起,还是请回吧!”

  沈清幽再次走到门口,毫不客气的打开了门,示意他们立刻从她的眼前消失。

  “沈清幽,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我的人吗?你竟然将他给弄伤了,你说,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呢?”

  “打狗还要看主人?”沈清幽重复了一句莫小雅的话:“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他竟然是一条狗!”

  “沈清幽!”

  “不过,你放心,在我眼里,他连狗都不如!”

  沈清幽的一席话,让莫小雅和袁牧放两个人同时脸色大变,莫小雅冷笑一声,“既然你说他在你眼里连狗都不如,那么,明天,我们会在田园山庄举行婚礼,你敢来吗?”

  挑衅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沈清幽,他们明天会在田园山庄举行婚礼?可是,为什么,袁牧放却看不到丝毫的喜悦呢?

  “去就去,我为什么不敢去呢?”

  沈清幽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她倒要去看看,袁牧放这只披上一层昂贵毛皮的狗是怎样蜕变成一只贵妇犬的呢?

  “行,算你有种,这张是邀请卡,记得,明天穿的像样点,你可以作为他的男方嘉宾出席的,到时候,可别丢了他的脸!”

  奚落,袁牧放,如果连这等奚落你都可以忍受的话,你他妈的还是一个男人吗?

  当初,你将巴掌甩向我的时候,不是很man,很有男子气概吗?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伪娘呢?

  “明天,我们准时恭候你的大驾!”

  莫小雅在走出门之际,还不忘回头再次提醒了一声沈清幽:“你猜,这次,会不会出现向李洛那样的白痴呢?”

  言下之意就是,这次,不会再有人帮她了……

  “你来不走?”

  袁牧放在走出之际,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沈清幽,看着他对自己流露出的那一种得意洋洋的眼神,沈清幽是从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男人,在她的面前装大爷,到了莫小雅的面前,就变成了孙子。

  待他们走后,整个房间都飘散着莫小雅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价格不菲的香水味,但是,这香水对沈清幽而言,就同莫小雅那个人一样,令她无比的生厌。

  打开窗户,一阵微风吹起窗帘,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混沌的脑子也合逐渐清朗了起来,想起自己一时犯的糊涂,怎么会答应莫小雅去参见这场对她而言毫无意义的婚礼呢?

  身上那股雄赳赳气昂昂的气焰消失的无影无踪,修长的身子寂寥的站在窗边,看着湛蓝如洗的天空飞过的一群白鸽,送别了寒冬腊月,又是一个温暖的春天要来临吗?

  到底该不该出席袁牧放的这场婚礼,沈清幽一直考虑到晚上都没有做决定,若是是真心祝福他们,那完全是天方夜谭,可是,别人的婚礼,你去诅咒愤恨,似乎又有点不太道德,想来想去,沈清幽还是犹豫不决,一个和自己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还去浪费这个时间干什么呢?

  可是,当她看到袁牧放发过来的短信时,她无比肯定的对自己说,一定要去参加那个婚礼,要看看那个曾经气焰嚣张的男人是如何夹着尾巴扮演一条哈巴狗的样子。

  “如果你还爱我,请不要参加我的婚礼,算我求你!”

  这就是袁牧放所发短信的内容,看到那个爱字,沈清幽都觉得他玷污了这个字眼,喧嚣的白天,寂静的夜晚,一夜度过,又是一个灿烂的明天……

  当沈清幽在清晨的霞光之中幽幽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有一种强烈的信念在支撑着她要去,一定要去,洗澡,换衣服,化了一个淡妆,沈清幽以一种杀破狼的姿态朝着田园山庄杀去。

  田园山庄的保安诧异的看着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门口,从里面走出一个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是衣着却是十分普通的女子,上前,拦住:“小姐,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沈清幽冷哼一声,果然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连这里的保安都这般的狗眼看人低,从包里拿出邀请函,递到保安的面前:“看清楚没?是她邀请我来的!”

  沈清幽指了指上面烫着金边的名字,保安的态度立马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眼,弯腰,“小姐,这边请!”

  腰低的够低,果然有做狗的潜质……

  踏进那座风景秀丽的庄园,一栋十八世纪的欧式古堡形的建筑物呈现在沈清幽的视线中,伫立在一片绿荫之间,带着几分神秘,又带着几分皇族的高贵。

  “这次莫老爷对她这位孙女的婚礼,办的可真是极尽的豪华啊!”

  “那是当然,谁让莫小雅是莫老爷唯一的一位亲人呢?”

  “要是我能娶到我莫小雅这样的女人,就是让我做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也不知道袁牧放走了哪辈子的狗屎运,竟然给他摊上了这等好事,听说他还是离过婚的了!”

  “那还说,不是因为他够贱,够无耻……!”

  两个从沈清幽身侧经过的男人视若无人的议论落入了沈清幽的耳朵中,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他们到底是在羡慕还是在愤恨呢?

  宁在宝马车上哭,也不在自行车上笑,现在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道德,都败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难道,真的没有一分纯粹的爱情,可以毫不计较任何的得失吗?

  沈清幽自嘲的笑了笑,她这心中的疑问若是问出来,估计会让人笑掉大牙吧!

  悠扬而又高雅的钢琴曲漂浮在四周的空气中,还未到春天,但是,这里,却让人率先感到了春天的气息,若不然,怎么会这么多纷飞的蝴蝶呢?

  “不知道吧,莫大小姐为了达到一场梦幻婚礼的效果,这些蝴蝶,完全是从西伯利亚空运过来的!”

  路过的一个宾客看到对着空中飞舞的五彩蝴蝶发呆的沈清幽热情洋溢的解释道,沈清幽转身,冲着这个一脸艳羡的少女淡淡一笑,按照她现在的这个年龄,估计还无法领悟婚姻的真谛,一个婚礼而已,何必计较它有多么的奢华,多么的热闹,只要两个相爱的人,手牵手,哪怕是坐在沙滩边,静静看着那一轮红日缓缓从海平面升起,那一个瞬间,都让人觉得激动无比,想到这里,一股悲伤再次向她席卷而来,她和擎苍,不就是两个人的婚礼吗?那么幸福,那么美好,为什么,自己却非要跟他计较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呢?

  擎苍,你守卫在祖国的领土,一切可安好?

  “不是发短信,让你不要来吗?”

  一身黑色西服,勾勒出袁牧放修长的身材,以前落在额头的发丝被梳到了后面,露出了光洁而又饱满的额头,一双漆黑的眼睛,在看到沈清幽的身影之后闪过一丝恐惧,他将沈清幽拉到了一遍,用一个带着愤怒的声音问道。(

  )

  “你的短信说,如果我爱还爱你的话,就请不要来参见这个婚礼,可是,你没说,如果我不爱你了,也就不要来参加这个婚礼啊!”

  在一种古怪的心里作用下,沈清幽看到袁牧放脸上突然流露出红白交错的神色,感到无比的开心,她都不幸福了,难道,还不可以来看看别人的不幸福吗?

  “沈清幽,难道,你的脸皮,就这么不值钱吗?”

  莫小雅会那么好心的邀请她来参加这个婚礼?她无非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好好的羞辱她一番,还有那在互联网上炒的沸沸扬扬的xing爱视频,难道,她真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平息了吗?

  “袁牧放,你搞清楚,到底是我的脸皮不值钱,还是你的脸皮不值钱,就算我贱,至少我还是一个人,我还有自己想要维护的尊严,可是,你呢?你贱的连人都不做,竟然做起了狗,怎么样,成为贵妇犬的滋味很不错?被人呼来喝去的感觉很舒服?”

  沈清幽真不知道,何时自己竟然变得如此尖锐,难道,这接二连三的一个接着的一个的打击,真的让她的心已经变态了吗?

  “沈清幽,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袁牧放望了一眼沈清幽,随即,转身,离开,留着沈清幽一个人站在原地,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袁牧放,莫小雅居心不良,你以为,我是软柿子,可以任凭她欺辱吗?如是她敢招惹我,我让她这场婚礼都办不下去……

  从走过身侧哦侍者托盘中拿过一杯鸡尾酒,将那辛辣的液体一口倒入了嘴里,随着婚礼进行曲的缓缓响起,披着白纱的莫小雅挽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屋内缓缓的走了出来,白色的婚纱,勾勒出她绝好的身材,容颜,一如她手中所捧的玫瑰一般的娇艳欲滴,美艳动人。

  袁牧放站在红毯的尽头,以一种无比虔诚的目光看着朝他缓缓而来的新娘,蝴蝶纷飞,鲜花灿烂,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当袁牧放从老者的手腕中接过莫小雅时,周围掌声雷动,新郎新娘步入主席台。

  婚礼仪式即将开始,但是,莫小雅却突然接过司仪手中的话筒,冲着站在人群之中的沈清幽诡异一笑:“下面,让我们掌声欢迎一位特殊的嘉宾!”

  众人疑惑,不知道莫小雅口中所说的这位特殊嘉宾是哪位,顺着她的视线,所有的焦距都落在了沈清幽的脸上,人群之中,开始有人议论纷纷,莫小雅精致的容颜上带着阴森的笑容:“有请我现任老公的前妻,李洛的绯闻女友,xing爱视频的女主角,沈清幽上台!”

  当这一连串的头衔用在沈清幽的身上时,她想不出名,都难了,站在她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退离了她几步,在那场被舆论炒的沸沸扬扬的xing爱视频中,她早已经是一个不堪的女人。

  “莫小雅,今日是你的婚礼,难道,你真想婚礼办不下去吗?”

  沈清幽走到莫小雅的身边,沉沉的问道。

  “婚礼?这有什么好玩的?想比婚礼,我更愿意看到你被众人奚落的手足无措的样子!”

  脸上,所呈现的完全丝是与她身上所披白纱不同的邪恶气质,这个外表美的跟天仙儿一般的女人,内心,却是这般的邪恶……

  不过,在经历这一次又一次的变故之后,她的心,早已经坚硬的如同磐石一般,风不倒,雨打不垮,望向众人,她的嘴角在笑:“莫小姐真是看的起我,给我这三个头衔,不过,她似乎还望了一个!”

  停顿,望望众人,在望望莫小雅,以及她身侧的袁牧放,而后,笑意吟吟的说道:“还有一个头衔,就是袁牧放的情妇!”

  轰……

  整个会场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在他们眼里,像袁牧放这等身份的男人,摊上莫小雅这种家世的女人,那简直是走上狗屎运了,竟然还背着她跟自己的前妻藕断丝连?

  “沈清幽,你在胡说些什么?”

  袁牧放黑着脸,冲着沈清幽大声的吼道,沈清幽扬了扬手中的手机:“你忘记和我说过的话了吗?难道,你现在想不承认了吗?不过,多亏,我还留着证据了!”

  说完,她打开了手机的播放器,放到了麦克风的前面,当袁牧放那低沉的声音经过麦克风被无限放大的时候,整个会场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做我的情妇,我养你,做我的情妇,我养你……”

  莫小雅的脸上,仿佛被人硬生生的煽了一掌,原本,只是想奚落沈清幽,想不到,自己竟然变成了被奚落的对象!

  “小雅,你听说我,事情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袁牧放手足无措的冲着莫小雅凌乱的解释,但是,越解释她的脸越是阴沉,“你,给我,滚!”

  指着门口的方向,莫小雅冲着沈清幽愤怒的吼掉,沈清幽慵懒一下,收起手机:“你不让我走,我也走了,婚礼已经参加完了,很热闹,我会记忆犹新的!”

  说完,她跳下了主席台,扬着脖子,骄傲的穿过人群,没有人知道,在她高高仰起的脸上,眼泪,早已经在眼眶之中打转,若是,当初自己没有留下这段录音,今日,自己又会被她如何的奚落呢?

  走到门口,沈清幽突然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给拦住了,看他们脸带墨镜,耳袋耳机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保镖了,难道,奚落不成,就想动武吗?

  沈清幽眉毛一挑,摆开一个准备搏击的架势,对方一愣,作出一个请的姿势,恭敬的说道:“沈小姐,我们老爷请你去一趟!”

  老爷?

  是刚才莫小雅挽着的那个老人吗?莫小雅的爷爷?怎么?孙女斗不过,爷爷来报仇了吗?

  “沈小姐,这边请!”

  沈清幽跟着两个男人的身后,来到了古堡里面,罗马风格的装修让沈清幽感到了一种浓厚的艺术气息,站在门口,她看着那个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没有莫小雅那么讨厌。

  “沈小姐,进来坐啊!”

  莫沧海起身,冲着沈清幽招了招手,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他似乎看到了一张极度熟悉的容颜,让他心中不禁想起了多年之前的往事。

  沈清幽收起身上的那股戾气,站在莫沧海的面前,她感到了一种浓浓的拘谨,双手无措的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呵呵,呵呵,此刻的沈小姐跟刚才真是判若两人啊!”

  他在笑?而且是毫无敌意,发自肺腑的笑意?沈清幽困惑了,她搅乱了他孙女的婚礼,他不是应该大发雷霆的吗?为什么,在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气呢?反尔,倒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小雅的这门婚事,我本来就不同意,这次,我还多亏了你,帮了我一恶搞大忙,让小雅看清楚那个小子的真实面目了!”

  听到莫沧海这么一说,在沈清幽的心里竟然涌出对袁牧放的无限同情,就算没有他的出现,估计这场婚礼也不一定能顺利进行吧?想不到,自己在无意之中竟然帮了他一把,可是,现在,他不做恶人了,恶人变成了她,莫小雅和袁牧放的心里,肯定把自己恨死了吧?尤其是袁牧放,他费尽心思才摊上莫小雅这样的女人,这么好的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就被她这么白白的破坏掉了,他一定恨不能将自己碎尸万段吧?

  “这里,是五十万,就当你对你酬谢,拿着这些钱,离开这个城市,小雅就不会找你的麻烦了!”

  莫沧海将一张支票递到了沈清幽的面前,沈清幽看着那一串数字,淡淡一笑:“一点小忙,不值得你如此重谢,而且,我并不认为我帮了你,我只是在帮我自己罢了!”

  说完,沈清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如果您老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您知道的,这里的出租车很不好打!”

  “哈哈,哈哈!”

  一股爽朗的笑声从莫沧海的嘴里溢了出来,他很喜欢眼前的这个女孩,果敢,睿智,还带着几分孤傲,这样子,真是秀和有几分相似!只可惜,秀和年纪轻轻,便丧命,想到此,他扬起的笑意消失在嘴角,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忧伤。

  沈清幽看着情绪瞬息变化的莫沧海,他的眉宇之间被浓浓的哀伤笼罩,那神情,仿佛是在十分的缅怀,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让这样雷厉风行的老人流露出这般凄婉的表情呢?

  “管家,去准备一辆车子,送沈小姐回去!”

  “不用了!”

  沈清幽拒绝了他的好意,有些享受,她可是消受不起,“怎么,沈小姐不愿意让我这个老头子送你回去吗?”

  他送自己?

  沈清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站在原地,倒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绝他了。

  一辆黑色的宝马不紧不慢的行驶在崭新的柏油路上,莫沧海和沈清幽两个人坐在后座位上,一时间找不到话题,气氛有些尴尬,沈清幽索性侧转着脸,看着车窗外那对她而言陌生的风景,她的侧脸,让莫沧海的心突然一震,这侧面,看来,竟然和秀荷是如此的相像。

  “秀荷?”

  莫沧海激动的叫了一声,而后,双手便一把握住了沈清幽的双手,沈清幽的整个人都如同弹簧一般弹了起来,撞到了车顶,痛的龇牙咧嘴的……

  新的一年,难道真的有一个新的开始?自己,走上桃花运了?可是,这对象,也忒老了吧?

  “秀荷!”

  莫沧海再次激动的叫了一声,沈清幽睁着一双秀目,望着他眼角泛起的泪花,动作停住了,他眼中涌出的感觉,好像和爱情无关吧,倒像是,倒像是亲情,听着他叫秀荷的名字,难道,他把自己当成他的某个亲人了?

  “莫老爷,你没事吧?”

  “没,没事!”

  莫沧海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对着沈清幽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没事,没事!”

  被吓的够呛的沈清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莫沧海看着她脸上洋溢的阳光笑容,和秀荷年轻时候确实有几分相似,“沈小姐,你和我死去的女儿,长的很像!”

  和他死去的女儿?这话听的这么奇怪呢?

  “呵呵,沈小姐,你别误会,我给你看看我女儿的照片!”

  莫沧海一边说着一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相片,上面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少女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虽然,因为年代的久远,这场照片看起来也有些模糊不清,可是,那面部轮廓,细看之下,和自己倒是的确有几分相似,不过,这天下之下,相似之人又是何其之多,自己不是和擎倩涵也是有着几分相似呢?

  怪不怪,自己生着一张太大众化的脸,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相似之人,沈清幽正想把照片归还给莫沧海,却又狐疑的收了回来,放在面前,细细的端详,她怎么觉得这照片,似乎在哪里见过呢?

  “是不是有一点像?”

  沈清幽点点头:“嗯,是有一点像!”而后,将照片重新归还给了莫沧海,“莫老爷,您女儿,是怎么死的啊?”

  “被j国的特工杀死的!”

  额?

  j国的特工?怎么感觉像是在演电影似的!

  “还有一个刚刚出世不久的孩子!”

  想起那段悲惨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日子,莫沧海不禁再次泪眼朦胧,时过境迁,三十年的光阴就这样弹指一挥间。

  “那莫小雅?”

  “其实,不瞒沈小姐你说,她,并非是我莫家血统,因为害怕老来无依,所以,我便从福利院抱回了她,将她当亲身孙女一般疼爱,不过,直到今日,她也不知道实情,这孩子,从小就被我骄纵惯了,蛮横而又无力,不过,她的秉性不坏,只是没有父母的疼爱,性格有些偏激罢了!”

  沈清幽笑笑,这庄稼是别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家的好,这句话,真是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莫小雅都那样子,他还说是秉性不坏,真是难为他了,能想出这四个字。

  “沈小姐,你住在哪里?”

  沈清幽将宾馆的名字告诉了他,莫沧海一愣:“你为什么住在宾馆?”

  看他诧异的表情,不会以为真的是那种女人,在宾馆里做那种不入流的生意吧?

  “没地方住,所以就住宾馆了!”

  “没地方住?”

  莫沧海低眉沉思,而后,说出一句让沈清幽感到无比诧异的话:“如果沈小姐你不介意的话,搬到我那里去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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