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交锋之下,以禅归藏打和结束,周朔坐回禅银纱身旁,和她交头接耳的传音递话,其亲密神态,看得高坐在禅归藏身旁的冠军候内心极为不爽,但是却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对方,更没办法当殿找对方比武,而且就气势来看,即便是比武,也未必能稳赢。
“候爷,先前辅曾说候爷诗辞极为出色,本王对诗辞颇为喜爱,不知候爷可肯赋上一来?”禅归藏赏了周朔,看着一旁的冠军候,将手中酒杯举起道。
“嗯,国主有言,本候岂能不从,不过这诗辞皆是妙手天成,灵感一线,嗯,国主可有乐舞奏来,要激昴些的。”冠军候看着小心陪笑的禅归藏,内心微微思索了一下,不由得开口问道,他这次倒也还真准备了诗作,但是却不应景,而且刚才和周朔一翻言辞,气氛都被弄没了,不好再作。
“本王这宫中乐师尽有,不知候爷要哪般激昴之乐?”禅归藏笑呵呵得询问,他这是给足了面子。
“可有琵琶?此乐铿锵有调,最能体现十面埋伏之气息,本候最爱之。”冠军候捉着手中酒杯。
“有。”禅归藏闻言连忙点头,向着一旁的内侍点头,侍者顿时悄悄退去,不一阵子,宫乐之中顿时响起一阵铿然弦响,调中暗藏兵戈战场杀气,与宴会极为不合,但是冠军候却是捉着酒杯摇头晃脑。
“……”周朔坐在禅银纱身旁,一早就听着禅归藏与冠军候谈话,听着铿然的琵琶声响,再看着上面手持满载葡萄美酒的夜光杯,脸上摇头晃脑、装腔作势的家伙,将嘴角勾了勾,这家伙碰上自己的时候,智商倒是不那么愁人了,竟然还知道铺垫一下,只是不知道诗词会从哪里抄来。
“今日有葡萄美酿在手,又有此乐,还有绝世容颜的银纱公主,嗯,有了,且听本候的。”冠军候把气息酝酿够了,吸引得出云文武注目,霍然从案后站起,将双眼盯着禅银纱,遥举起酒杯,长气开声。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面对冠军候的长吟,瞬间文武一齐站起,将双手连拍,这场子气氛铺垫得够,诗词也颇有意境,念诗的人来头也大,由不得他们不叫好。
“今日灵机不够,嗯,本候又想起一,不过是往日之作,众位来替我品鉴一翻。”冠军候拿眼看着表情不变的禅银纱,还有稳坐在他旁边,不拍手也不称赞的周朔,开口又丢出一诗辞来。
“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丈楼。一万年来谁铸史,三千里外觅封候。”
“好,候爷这诗作得好,意境尤妙,想当年必然是气吞万里如虎,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丈楼。一万年来谁铸史,三千里外觅封候。妙,妙,妙,不过,候爷,这吴钩是什么?”面对冠军候的诗句,辅一下子站了出来,他确实是由衷称赞诗辞,不过却是碰到了些难题。
“吴钩,此为云蒙草原一吴姓部落所用之兵刃,如剑似钩,本候当年突入云蒙时曾得过一柄,此器虽不如长剑笔直端正,却也有作战之利,本候也因那次战功得获头顶此冠,故所将其认为功名之物。”冠军候侃侃而谈,说得辅直直点头称赞,这算是一桩史学佳话了。
“挺能吹。”周朔看着一本正经说出与原著不同话语的家伙,不由得眉毛微微跳动,这听起来确实也是一桩史学佳话,不过可惜都是编出来的,不过这家伙倒是机灵得狠,懂得铺垫气氛,还抄凉州词和李鸿章的诗作,他是此方宇宙天外世界某高手的复制体,那天外世界似乎与现代有些想像啊!
“周真人,你以为本候这诗如何?”冠军候享受着满殿文武的称赞,但看着禅银纱只是不变的表情,还有一旁端坐如山的周朔,不由得开腔问道,随着他的开腔,满殿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周朔。
“候爷说笑了,方外之人,只醉心修道,对诗辞文赋并不涉猎。”周朔看着抛过来话来的冠军候,不由得笑着应付了一句,他没有洪易那种抠字抨击的闲心,也不想抄什么诗词,欺人欺天难欺心。
“周真人不知学道何方?道术成境几何?”一直在旁,身着银衣紫带的长须道士上下打量着周朔,神情有点不太敢相信,这种人仙气势,你跟我说你是修道的?
“师承四方,方才勉强窥破生死。”周朔看着银衣紫带的道士微笑点头,他远远的看过这位正一道鬼仙高手。
“勉,勉强窥破生死?”张伯恒嘴皮子微抖,好悬没说出话来,人仙之身,鬼仙之境,这是要问鼎阳神么?
“想不到真人修持竟如此之高,已经窥破生死。”冠军候盯着头顶精气冲天的周朔,不由得双眼眯起,在开什么玩笑,这种武道修为,竟然说已经是鬼仙!
“哪里,不过见的事情多些,少走了一些弯路罢了。”周朔看着双眼眯缝,眼里神情不怀好意的家伙,不由得笑了笑,他可没说自己修炼到现在只花了不到五年时间,哼,冠军候,你这种人就是给我们穿越者丢脸的,死咸鱼,十几年才修到武圣境界。
“这倒叫本候惭愧了。”冠军候目光微斜,扫向一旁的张伯恒与神鹰王,心中思索着如果配合一下,干掉周朔的把握有几成,不管周朔是不是鬼仙,他心里都已经给对方打上必杀的念头,这样的人仙留不得。
“候爷不必惭愧,在同辈人中,能出候爷的也没几个了。”周朔敏锐得感觉到一股针对自己的不怀好意,不由得笑着接口刺刺而言,他会怕一条咸鱼?
“哦,那听真人之言,想来还是有出本候之人?”冠军候将捏着的手指松开,虽然打上必杀名单,但是绝对不能在这出云国王宫中动手,否则惹起邦交矛盾,尽管大乾不惧出云,甚至能够压制,但是却不能不顾及海上局势。
“不错,候爷是天之骄子,但是我却是看过远在候爷之上的人,也是个年轻一辈的高手,对方也是大乾的新秀,是武温候的子嗣。”周朔很干脆得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修道年限极老的人,对着冠军候评头论足。
“洪熙?”冠军候以为自己听错了,武温候洪玄机的儿子过自己?
“洪熙,洪康,不过豚犬之儿。”周朔保持着微笑,洪易,你可要多谢我,我在帮你扬名啊!
“吭嗤!”禅银纱就坐在一旁,有点没忍住让气流从嘴角吐出,嘴角微勾了一下,把武温候家的嫡长子评成豚犬儿,真想知道那位大乾太师听到这评价时的表情。
“还请真人明指。”张伯恒望着周朔,看了一眼上面脸色不好看的冠军候后,小心翼翼得问道。
“此人不久之后,你们应该都见得到,我便不说了,这年轻一辈的高手中,除候爷与他之外,也无甚出色人物了。”周朔妆作摇头感叹,现在没多少人能接他的话,这是修行事,出云文武们都只能听着。
“真人此话有失偏颇,这天下六大圣地,除却大禅寺谋逆被灭外,尚有五地存在,岂会没有英才?便是抛却修行圣地,民间亦有诸子世家中,岂能无英才。”张伯恒有些不服气,他正一道中也有几个人才的。
“那你说一说!”周朔将目光微斜了斜。
“贫道眼界有限,却是不识那般英才,不过却也不信真人之话。”张伯恒下意识望了眼上面的冠军候,将头连摇,各家培养的精英,他又怎么能全部知晓。
“那我便来替你说吧!太上道,此辈只宗主、圣女两者,余者皆不足为虑,玄天馆,自四大堂主下,无一英才,真罡门亦是如此,桃神道倒是殚精竭虑,可惜所成有限,至于火罗精元神庙,一群冢中枯骨,不说也罢,天州一百零八世家,虽是诸子脉系,可惜皆为碌碌小人,便有英才也难出头。”周朔屈指为张伯恒评说。
“这……”张伯恒听着周朔的一一指评,不由得瞠目结舌,看着一旁的神鹰王有些说不出话来,而神鹰王也自凸眼不语,到底是什么底气,敢让此人有胆如此评价天下。
“好,好,周真人今日一言,明指天下良莠,本候听得高兴。”冠军候看着指点江山的周朔,内心之中几欲大笑出声,他只要把今天的话传出去,基本就不需要自己动手解决这个眼前的大敌了。
“候爷也莫要高兴得太早,人生大病,只在一傲。”周朔看着笑意伏杀机的少年,不由得笑了一笑,让对方脸上的笑意憋了回去,重新阴沉下来,想要作还是忍住,只在那里冷笑。
周朔看着似乎狂霸,但事实色厉内荏的家伙,脸上抱以无所谓的笑,小子,我看你怎么被洪易碰得满头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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