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柯:“再者,哥哥你怎么就可以肯定,这皇位我们是不想要,而一定就是你的?”
刘云琦心底咯噔一下,面上却无任何异常,甚至还哼哼笑了下:“就你们?
两个不受约束,喜欢天南地北的人,怎么能坐的了王位,在深宫大院里呆着?”
刘云柯:“这权力越大,身上的责任也就越大。
有些人有治国之才,但是却未必沉得住性子,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长久。”
刘云柯自己仍旧挑着这桌上的点心吃,这个话题,她说不过他,她也不想讨论了。
想起这些日子都没见到星棋,便眸子突然一亮,一狡黠的去问:“星棋,也在你这吧?”
太子爷刘云琦点了点头。
刘云柯直接就差点没欢呼出来,得意的扬头:“我就知道。
这两日都不见星棋,他们不跟我说,但我也能猜到,肯定是被你们的人抓走了。
而墨语的伤,也是你们弄的吧?
我也就知道,如果我太子,肯定即便是要被逼下这位置,但那也得走的坦坦荡荡,这尊严要留下。
而且,还绝不能让自己吃亏。”
刘云琦探过身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妹,你可真猜错我的想法了。”
云柯抬头望去,眸子转着,认认真真的琢磨着,稍后,便突然明白了什么。
刘云琦:“臣永远便只能是臣。如果秦衍称帝,然后再随便弄一个借口退位,把这位置再重新交给我。
这天下人会怎么想?
这我以后还怎么服众?
所以,他不能称帝,他做再多,再受人爱戴,也只能以一个臣子的身份,我宁愿他功高盖主些,也不愿意他从高位上退下,把这王位向施舍一样的施舍给我。
这帝位,我要拿,自然也要拿的坦坦荡荡的,还要光明正大。”
刘云柯:“所以,你就绑架了我?而父皇那边,恐怕也会给你做好内应,阻止他称帝吧?”
刘云琦点头,一副傲慢不可一世的样子,一双眸子微微眯了眯,倒真有点人中龙凤的样子。
刘云柯突然喝了一杯茶,大快人心起来:“不愧是我哥,这方法,够阴、够狠。”
刘云柯:“让我男子去忙活,然后等京都那边平定后,你再回京,正好坐享其成?
够阴险的啊。”
嘟囔着嘴,倒觉得自己亏了些。
有些不甘不愿,这欺负的,可是她男人。
刘云琦哼哼笑着:“可是代价,我付出的可是要被当作金丝雀一样被关在皇宫里一辈子。
而且京都战乱平,他赚的可就是千古的名声。
而我,想要超越他,在未来的几十年中,我只有做的更好。但做的再好,也都会落下嫌疑,是你家男人暗中帮我,我才有的绩效。
所以,这些事情哪有什么谁亏谁赚。各取所需罢了。
他要报仇,这下既得了名声,又抱了仇,岂不是赚的比我多,这能者多劳,多做点事,又有什么不好?”
所以这一切,也根本就没有谁让谁,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凤阳那边的火灾事件说大不小,说小不小。解决完后,又将凤阳城内的大小官员,以及陈年旧事的大小案件全部都彻查个遍。
很快,两个月便已经过去,云柯这肚子是越发的大了,也不想动。
星棋被萧恪抓走过后,进行一番的各种洗脑,各种道理的讲述,已经基本上,也能暂时未太子爷所用。
凤阳这边呆些日子,便回到京都那边去送些信。
前朝的余势正在逐步的被揪住,京城,目前基本全城封闭。
所有来自于全国各处的事件,大事送往京城皇宫,小事则直接就被送到凤阳刘云琦这边寻求建议。
直到整个夏天都要过去,云柯这肚子已经九个月的时候,京都那边才已经风平浪静,也对外开放了。
星棋便乐呵呵,光明正大的回京都了异常,萧恪是陪同的。云柯因为肚子大,也不方便远行,便一直在凤阳呆着。
京都,秦衍以驸马爷,这天子女婿的身份,一直在宫中帮佐着处理朝政。
本以为宫变过后,将前朝在京的势力一起围剿。探察出当年杀死他父亲的那两名被前朝派出的刺客。
杀了前朝皇帝,报了自己的杀父之仇后,最后,只要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能将朝中一切大小事务全部都处理好。
却着实没想到,这朝野上下,与前朝能牵扯上联系的,能占七成。
全部处理干净,从全国各处调取合适的人上任就用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
今日城门开,自然也是一身轻松。
陛下刘勋虽然已经年迈,身子也不太好了。
但是自己处理几天朝政,那还算是可以的。收拾了下东西,让人备了马车就往城外,朝凤阳赶。
萧恪跟星棋是往京城内赶,星棋是想去报信,萧恪是想着好事做到底,他还答应过墨语,要帮他撮合他很星棋呢。
而且这些日子,星棋也表明,其实自己不介意跟墨语在一块,然后,他做小受。
但就是,因为离开前,墨语似乎对那酱铺里,老伯的孙女敢兴趣。
所以星棋便不想再去示好,也有点,怕万一墨语真的已经变心了,那就尴尬了。
所以才把萧恪拉上,帮自己壮着胆。
在半路的时候,萧恪与星棋是骑马而行的,秦衍带着墨语、何畏、月莹以及青木四人同样也是骑马,快马加鞭的往凤阳这边赶的。
正好中途撞见,但是秦衍只稍微慢下来,看了他们一眼,可是连停都没停,话都没说便继续往凤阳赶去。
肚子现在都九个月了,孩子都要出生了,他不赶着跑过去看,半途停下跟这人废话什么。
再说,从这里到凤阳,快马加鞭只剩下两个时辰的路程了。
墨语在路过他们的时候,只顾着跟着前面的,连鸟没鸟他们一眼。
更是连撇头看一眼的趋势都没有。到是月莹,朝他们那边带着怀恨、羡慕、嫉妒、抱怨的目光看了一眼。
而且还有一种委屈的样子。
这些天,在京都可真是上下忙碌坏了,忙着抄家,忙着安排新的人才上任。
还忙着安排人,将全国各地能用的、优秀的人才弄过来。
实在是没有一天的清闲日子。
星棋扭头看了一眼萧恪:“要不要追?”
萧恪顿了一下,猛然摇头:“我得要回京,跟陛下禀明情况,你现在追过去,墨语肯定不会误会到我们俩有奸。情。”
星棋:“可是,我是我们家公子的人,不是你们太子爷的人。我现在不赶过去,那就是背叛主子。”
萧恪一双眸子被阳光刺的略微眯了眯:“那你现在回去,你不怕墨语已经移情别恋了,你不想试探下,他还在不在乎你了?”
星棋脑子里转了下,转的很快,冲那边落在后头似乎是在等他的月莹,喊了一句:“月莹,等我一下。”
月莹怕他真的做出错误的决定,就这样跟萧恪回京了,到是被主上骂,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所以就故意慢下来,以防万一。听背后星棋这么一叫她,立马转回头去,结果就是辣眼睛的一目:“你,你们?”
最后干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两人竟然在、竟然在吻别。
而且是两个大男人。
星棋是个小受,没什么大不了的,萧恪也说过,对星棋有意思,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星棋明明之前跟墨语可是正儿八经的一对。只不过闹了点矛盾,这才分开多久,半年都不到,就移情别恋了?
萧恪这是在撬墨语墙角啊。
星棋随后很快的跟着,月莹愤愤的,却是一点都不想理他了。
月莹又是一个好八卦的人,两个时辰后,到达目的地后,何畏跟墨语,一左一右都忙着往院子里走去。
月莹拴好马后,也不顾累,直接跑到何畏侧身,还把他往后面拉了拉,低着声音:“我眼睛好像有问题,我看到星棋和萧恪在吻别,萧恪那丫的在撬墨语墙角。
亏我们一直还觉得,萧恪是在帮墨语重新追回星棋呢,结果他竟然把星棋拐跑了撬起了墙角。”
星棋从后面追过来的时候,因为还有心事,所以追过来的慢。
等刚追过来,月莹那边也已经说完了,本来急匆匆的秦衍,也稍微慢了下步子,墨语一张脸不动声色,但却冷的可怕。
又黑又丑,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黑气。
云柯正在院落中仰面窝在一张躺椅中晒太阳,躺椅是搁在树下,夏季都快要过去了,所以这个时候,其实不算太过闷热。
偶尔风吹叶动,整个肚子就像是大锅盖一样,是尤其的大。
秦衍走进来的时候,已经有小厮、丫鬟跑过来禀告,但是她不想起来,便仍旧眯着眼,将书本盖在自己的头面上,挡住自己的视线。
近乡情怯,绕过一条小路,进到最里面的一个院子时,推开门,看到已经跟锅盖般大小的肚子,秦衍也是惊了一下。
随后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靠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吹着气。
云柯觉得痒,就伸手抓了抓,盖在头面上的书本随之滑落,秦衍忙去接住。
此时,云柯就睁开眼睛看着他,她想过很多种,再见时应该说的话,或许她应该先叫一声他的名字。
或许,吓他一下,或许,就什么都不说,装作傲娇般的直接抱住。
然后撒着娇各种折腾他。
但是她只有一个念头,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念头:“双胞胎,我怀的是双胞胎,你看这肚子大吧?”
秦衍耳朵似乎是被什么给震了一下,随后秦衍后面跟过来的所有人都朝她那肚子看去。
月莹啧啧的叹着:“怪不得这么大。”
忙就满怀欣喜的直接跳过去,半蹲下身爬在她的另一边:“夫人,这双胞胎的话,你还要生下一胎吗?”
云柯几乎是猛然倒抽一口气,别过头去,不想去看她。
再生一胎,会被累死吧!
秦衍开心的笑着,手一挥,何畏忙把月莹拉过退下,等所有的人都退去。
秦衍扶着云柯从躺椅中坐起来,然后抱着她转了两圈才放下:“京都现在一切安好,你父皇体内的余毒虽已清,但身体也不太好了。
他准备过段日子就把皇位传给你哥哥。
你皇嫂太子妃那边,已经找到人了,生的是一个男孩,但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朝中一致认为,当朝太子与前朝公主的孩子,日后不能被立为储君。
所以那孩子被你外祖父抱走了,准备当作墨家的下一任继承人来培养。
其实对那个孩子来说,这个结局也不过。毕竟日后做墨家的家主,比日后做一个被深宫里的皇帝,要好的多。”
云柯看着他:“那我们的孩子呢?你会不会觉得委屈,我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做。”
秦衍笑着,轻弯下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最好啊,是一对龙凤胎,我这天字嫡一号钱庄,总得有人接手吧?
钱庄虽说是经商的,但是钱庄与镖局是密不可分的,墨语、何畏他们就是天字嫡一号钱庄的四大护镖手。
日后,我们的孩子,可以让他们在江湖上四处走动,当然他们若是想从政,他们的舅舅可是未来的圣上。
有了这一层关系,仕途也不会不顺吧?”
两人后来又谈了许许多多,其实不管是称王称帝也好,在江湖上成就一方霸业也好。
忙忙碌碌,我们最好的结果,就是在大风大浪之后,能一生风顺,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平平淡淡,看自己没看过的风景,走自己没走过的林荫小道。
墨语与星棋,最好在闹了几次矛盾后,小攻与小受也终于和好如初了。
楚宁远在京都,跟着其养父相爷学着处理公务,同时也读着书,准备备战科举,给世人都做个榜样。
不啃老,不子承父业,凭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往上爬,他说,在三十岁之前,他要争取当上相爷之位。
(本书完。其实一世征伐,都不过是一句愿君安然,一世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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