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地回来的叶澜就高傲地不行,缠着白景云,一刻也不想撒手,还不忘高挑地看着落悠悠,这让她想起了一个词。
死缠烂打。
细细想来还挺贴切,跟着白景云跑来跑去,果真白景云皱起了眉头。
他停下了脚步,冷漠地站在那里。
“师父?你怎么了?”叶澜贴上去问。
“无事。”看着少女清澈的眼眸,白景云咽下了即将喷薄而出的话,提起脚的瞬间,她又跟上来。
“去把屋里的琴抱出来。”他吩咐着。
“师父是要弹琴吗?”叶澜歪着脑袋问。
“话真多。”他冷冷地数落了一句。
叶澜愣了一下,收起瞬间闪过的落寞,扬起笑脸,“好,我去拿。”
不一会儿,她就把琴抱出来,白景云坐在院中,白衣袖起落间,修长的手指搭在了琴弦上,缓缓划过,悠扬的琴声绵延而出,引来了周围山林里的鸟,落悠悠仰天,头顶盘旋着大量飞鸟,有些叫不出名字。
真是神奇。
她看向了白景云,他双手在琴弦上行云流水划过,低眉浅弹。
一袭白衣,一张琴。
真当是白衣少年之称。
她想的入神之时,琴声戛然而止,鸟群顺势散尽。
她和叶澜同时看向了白景云,他抬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子,“过来。”
被安排坐在琴弦前的两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景云的手,“女子自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起,我便带你们细细学。”话音止,一曲简单的曲子便流出来。
“师父!我会!”还没等白景云发话,叶澜就抢风头。
“你来。”他起身,她迫不及待地上前,抢着班门弄斧。
叶澜是叶家小姐,在家时便有师父相授琴艺,这简单的曲子自然是难不倒她,只看一眼,就复制了出来,满心等待着夸奖的她却等来了白景云的一句,“心躁。”
“琴声可以寄托弹琴人的心境,心正则琴声正,心远则琴声远。你的曲子虽无差,但急,内心过于浮躁,落悠悠,你来。”
“啊?我不会……”她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
怯生生地站在那里。
“这么简单都不会,看样子师妹真不是学这块的料子。”叶澜捂着嘴轻笑。
她不屑与她争辩,弹琴这么简单的事情,她上辈子琴艺就在白景云的相授下冠绝天下
了,这一首曲子,对她来说是简单不过的,只不过,这辈子,她不想在流连于琴棋书画之中,才谎称不会。
“没试过就说不会?来。”她在白景云的目光下,怯生生地坐在琴前。
她手搭在琴弦上,久违的熟悉感。
师父的琴无论何时都有一种魔力,让她心静。
“学着我刚才的样子。”
她咬咬牙,手掌里攥出汗,大力地在琴弦上撩拨起来。
嘈杂刺耳的琴声充斥着在场人的耳膜,叶澜捂住了耳朵,“师妹,你还是别弹了,我耳朵都要聋了。”落悠悠听到了她的话,只当是没听见,弹得更加欢了。
她自然知道难听,还偏要让叶澜的耳朵不舒服。
“下手轻些。”她弹得正欢时,冷不丁地,白景云的手搭在她的手上,靠坐在她的身后,一股温热清新的味道飘到了她鼻间。
她错愕地停下了手,任由他的手带着自己的手在琴上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