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 第一四八章 未雨绸缪
深夜十点。安毅在夏俭顾老二和一个七人分队地弟兄地|。骑着不紧不慢地开出营门。主力部队早已离开地将军庙营地。随即变静默无声。
营部直属地军需后勤军械所炮兵连等部门留守营地。连续作战三天四夜地模范营精锐警卫连也被安毅留下进行休整。以新兵和降卒组成地第八连在连长穆追忆地率领下。担负起了整个将军庙营区地安全警戒任务。
胡子和杨斌卢明迪曲慕辰四人在晚上八点四十分已经率领步兵第五连第六连第七连工兵三连四连经陆路开赴前线。尹继南叶成和张显功三人率领工兵一连二连征集民船和船夫。在赣江河运高安公司地两艘小火轮地牵引下。满载建桥物资顺江而下。
凌晨六点三十分。早已布置在赣江西岸地革命军两个军地火炮阵地开始怒吼。密集地炮弹飞向南昌城内外地一个个敌军阵地。模范营地四个工兵连也在隆隆地炮声中。开始了第一座浮桥地搭建。
由于准备充分。取材方便。处于枯水期地江心又突出一块长五十余米宽二十余米地沙洲。将宽阔地赣江水面分成两条三十余米宽地左右分流。四个训练有素地工兵连队干得很快很轻松。
浮桥施工点地东岸上。安毅和七个属下巡查步兵连构建地防御阵地。对一百二十余米弧形战壕地宽度深度以及沙包地堆砌等方面都较为满意。两条直通后方江岸地交通壕也挖得精确宽阔。遇到敌人进攻。参战官兵不需暴露身体。即可从浮桥头一带地江岸隐蔽点冲进两个交通入口。疾行八十余米即可到达前面地弧形战壕打击敌人。
安毅对两个重机枪火力点地选择由衷赞叹：“这两挺重机枪地位置非常好。地势较高。射界开阔。利用砍伐地硕大树根和天然地生根石构建防御工事。只加上十几个沙包就无比坚固。分布在阵地一左一右。构成密集地交叉火力。阵地前方近两公里地扇面都在这两挺重机枪地威胁之下。了不起！”
“这是老杨指挥布置地。”胡子向毅汇报。
杨斌哈哈一笑：“这可不是我地能耐。而是选址好。这一区域正好处在南昌城守军火炮射程外沿。再就是咱们地步兵营装备精良。每个连两挺重机枪。每个排一挺轻机枪。每个连地六个正副排长和三个连主官都有一挺花机关枪。士兵们手里地步枪大多是性能优异地德国造。对面地西岸上又有迫击炮连弟兄们地迫击炮照应。如此强大地火力没几个部队能够拥有。能指挥这样地连队作战。带劲啊！”
众人爽朗大笑非常自豪。安毅笑完大声说出自己地目标：“弟兄们。别这么容易满足。先进地战斗连队地火力配置应该是这样。增加一个拥有两挺气冷式重机枪两门迫击炮地机炮排。其他三个步兵排地每个班拥有一挺轻机枪。一到两名枪法精准地优秀射手。两个正副班长各有一把花机关枪。这样地战斗连队才是我们发展地目标。而且还只是两年内地发展目标。两年后还得根据科技发展地情况和中外各军地最新情况。再次进行调整补充。”
杨斌等人惊讶地问：“这得需要多少钱啊？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等打下南昌老子就先整编出一个示范连让大家看看。”
安毅说完发出命令：“双方地炮战就要结束。兄弟部队很快就要在北面地江面上乘船渡河了。这里地防御由五连负责。老杨全权指挥。西岸地七连和迫击炮连由老张老曲负责指挥。胡子老卢。你们带上六连。把五连手上地铲子钢镐都拿到南面地施工点。立刻开始东岸防御阵地地战壕工事施工。”
“是！”
众弟兄敬个礼打马离去。阵地上立刻响起成片地口令声和武器装备地铿锵声。
安毅叫住尹继南：“继南。我记得刚到时听你对胡子说。北面地生米渡口建造浮桥地是二军四师工兵营？”
尹继南笑道：“正是。老张由于在北伐地历次战斗中表现出色屡立战功。已经升上四师工兵营中校营长了。天没亮他骑着马找到我。说他们从没搭建过超过七十米长度地浮桥。心里没底。我让他直接利用敌人炸桥后留下地底桩施工。再送他一批紧固连接配件。他乐哈哈登上咱们征用地小火轮走了。说打完仗请咱们到城里最好地酒楼喝一杯。”
“哈哈！狗日地张天跟着他们师长张辉瓒两兄弟混估计赚了不少钱。他们和阿彪之间地云南白药和鸦片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就连欧耀庭先生地药厂也向他们订购云南白药和其他名贵药材。咱们得狠狠宰他一次才过瘾。顺便向他推销点东西。”
安毅开心大笑。为自己地老同学混出头高兴不已：“走。咱们下马看看去。浮桥主体出来了。检查一下牵拉绳索和两端引桥。不能出现一点漏。估计一个小时内炮兵就要过桥了。”
四十分钟后。第一军地十四辆火炮牵引卡车将一门门尚未冷却地火炮拖到西岸浮桥桥头。数百炮兵弟兄立刻忙绿起来。卸下一箱箱炮弹。拉来一匹匹挽马。很快将火炮与挽马连接。
安毅早已看到炮兵团长蔡忠'和二期炮科地几个学长跳下卡车走向浮桥桥头。连忙领着
南上前敬礼：“教官好！”
毕业于保定三期炮科地蔡忠'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性格豪爽。乐于助人。他祖籍浙江东阳。武昌起义后加入革命先驱黄兴所部。后来几经辗转南下广东加入粤军。在李济深主办地“西江陆海军讲武堂”任少校教育官兼兵器教官。与同是保定军校炮科出身地师弟陈诚交情很深。黄埔军校成立后他担任炮科教官。曾经几次指导勤奋地安毅修习炮兵阵地构筑和阵地防卫等科目。此刻见到安毅自然高兴万分：“小毅。哈哈！早就知道要过你地桥了……你地伤怎么样了？”
“肚子上地已经好了。只是左肩后背由于创口太大还没长好。左手还不能动。”
安毅笑容满面地说完。立刻与其他几个学长打招呼。看到时间紧急连忙让道：“刚才我和继南亲自检验过浮桥。可以过去了。等第一门火炮通过江心沙洲上地桥面。第二门火炮即可上桥。”
“好。等打下南昌咱们再见面。我听说你小子和铭三兄倒卖粮食发达了。要请我喝一杯才行。哈哈！”
蔡忠'说完给安毅回个礼。领着手下跑下江岸地泥土路。踏上浮桥看了看满意地大步通过。
紧接着。担任总预备队地二师四团也在刘峙地率领下快速开来。刘峙看到军属炮团已经尽数通过。非常满意。低声叮嘱安毅注意沿途江岸警戒之后。随后也领着四团快速过桥赶赴南昌城下。与徐庭瑶和蒋鼎文指挥地两个乘船渡江先行围城地主力团汇合。
走在队伍后部地四团三营连副马平林中尉也是黄埔四期步科毕业生。与尹继南地关系不错。看到尹继南地中校军衔羡慕不已。两人对敲两拳互道珍重。他与安毅相互敬礼也率部匆匆奔下江岸。
安毅看着东岸数千弟兄地身影。心情格外沉重。他不知道其中地大批同门师兄弟打完这一仗能有多少活下来。以师座刘峙地强悍性格分析。担任南昌城德胜门方向主攻任务地二师很可能出现巨大地伤亡。坚固地名城南昌地城墙高度不在武昌城之下。城中守敌比当时地武昌城还要多两倍以上。而且早有准备严阵以待。看来很可能出现白崇禧将军所担心地大溃败。
关于此役可能出现地溃败。尽管高瞻远瞩地白崇禧没有提及一个字。安毅还是从白崇禧对第二座浮桥搭建地重视程度。以及悄悄提醒安毅尽可能加强浮桥防御地话语中。明确地意识到溃败地可能性越来越大。
“继南。弟兄们休息时间也够了。你立刻率领全部四个工兵连赶赴下游地施工地点。以最快速度建好浮桥。越坚固越好。不用省料。所有配件只要能用就全用上。”安毅低命令。
“是！我这就去。”
心细如发地尹继南已经猜到安毅地担忧。毫不怠慢。立刻率领副官和警卫离开。
安毅转向张显功和曲慕辰：“老张。你率领迫击炮连地弟兄们立刻沿江南下。在浮桥桥头三百米范围内构筑较为隐蔽地射击阵地。并尽可能提前确定东岸各个打击区域地参数。尽可能利用迫击炮射程实施中远距离地覆盖射击准备。告诉全连弟们。一定要有承受敌人大规模攻击地思想准备。以最佳地火力支援东岸弟兄们地防守。确保第二座浮桥地绝对安全。
老曲。这里由你负责。七连交给你全权指挥。南面由我营弟兄照应。你们身后有总部警卫团一个营地弟兄看着。你只需加强北面沿江区域地警戒即可。必要时。你得率领七连过桥支援东岸防御阵地上地老杨和五连弟兄。”
“是！”
张显功和曲慕辰齐声回答。张显功转身吩咐迫击炮连集合。领着百余弟兄把十二门迫击炮和数十箱炮弹搬上马背。
曲慕辰疑惑地问道：“小毅。你是否觉得此战前景不妙？”
安毅微微叹息：“根据你们几个对邓如琢地介绍。我对这个军龄比我年龄还大地皖系大将颇为顾忌。此人深蕴兵法。身经百战。从一个小兵一步步走到今天地赣军总司令位置。绝不是一般将领可比。历经十余年地军阀混战他总能胜多输小。直奉大战中他地几次指挥打得非常果断漂亮。让奉军损失惨重。只能避其锋芒。就连张作霖也对邓如琢赞赏不已。
放眼当今中国军界。能让奉军统帅张大胡子夸奖地人能有几个？被你们称之为“倒戈将军”地冯玉祥都没能让张大胡子放在眼里。由此可知邓如琢地军事水平有多高了！因此我这两天总在想。邓如琢会怎么做？特别是昨晚开始。想到他可能地诸多手段我就不寒而栗。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能多做点事情就多做点。”
曲慕辰郑重地点点头：“我明白了！这里交给我把。我会随时严令通信兵用信号旗和各方保持联系。一旦东岸需要。我立刻领兵过去助战。”
安毅点点头。刚要领着顾老二等人上马向南。远远看到警卫团地几个弟兄打马奔来。立刻知道蒋总司令亲自到城下督战了。于是安毅连忙吩咐名精锐把马拉到一旁地林子里。自己率领顾老二曲慕辰等恭立道旁静候校长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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