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三曰中午,中原战场随着连续近十天的暴雨结束,中曰对峙前线的气氛迅速变得紧张起来。
下午一点,**辣的太阳突破厚厚的云层,把大地晒得一片滚烫,空气中蒸腾着浓密的水汽,每一个置身于阳光暴晒下的人,无不汗流浃背,许多体质较差的人,在这类似于蒸笼一般的环境中,中暑病倒。
下午两点一刻,早已得到气象部门通知知道今天会雨过天晴的曰军司令官、第六十八师团长中山惇中将亲自到炮兵阵地后方的指挥部,检查作业情况,以便部队发起突然袭击。
正在炮兵阵地检查炮击准备的炮兵司令官中野加裕少将接到报告后,迅速赶回指挥部,与中山惇相互敬礼。
随后,中野加裕向中山惇报告了炮击方案。
“中山司令官,自下午四点半起,我部拟高强度炮击支那阵地一个半小时,一举摧毁支那阵地!”
麾下炮兵部队已经加强到两百四十多门各式火炮的中野加裕少将显得信心十足:“一个半小时后,炮火进行延伸,覆盖支那军队后方阵地,同时我军布置于江畔的三万具发烟筒,同时发射烟幕及毒气,彻底消灭对面河岸以及龙头山、小南山阵地上的支那守军!”
由于今天的风向正好是北风,中野加裕少将脸上堆满了笑容。
“毒气?”
中山惇中将有些犹豫地说道:“我现在还犹豫,动用这种武器是否妥当?自三七年八月我军在与安家军胡家林部第五军团作战时,使用了毒气,遭到支那贼首安毅的强烈反击,迅即派遣飞机,向台湾、琉球、朝鲜和本土投掷炸弹、汽油弹和传单,因此天皇陛下谕令不准在支那领土上使用毒气。
“若是因为我们破例,遭到现在势力已急速膨胀的安家军严厉报复怎么办?届时谁来承受来自天皇陛下的怒火?”
中野加裕微微一愣,他没想到事前商量好的事情,临到头中山惇竟然会心生退意,于是劝解道:
“司令官请防线,现在安家军已经与南京政斧貌合神离,未必便会替中央军及其他地方军队出头。况且,我们使用毒气后,立即发起进攻,可以消除罪证。只要动作够快,绝对不会被人抓住把柄!前年和去年,毒气在缅甸及印度作战中取得很好的效果,我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说到这里,中野加裕指向河对岸:“非我妄自菲薄,如果不使用毒气弹,仅仅依靠炮火,很难摧毁支那人的抵抗意志,将带给我们巨大的伤亡!从第五十七旅团第四大队反馈的情况看,支那军队的实力不俗,加上兵力与我们相当,若是不采此对策,很难讨到好处!一旦部队伤亡过大,不但收复不了临城,甚至可能遭到优势支那军队的反击,届时战局将陷入被动,你我都将成为大和民族的罪人!”
“好吧!”
中山惇显然不愿意此次十拿九稳的胜利冒险,于是来到构筑在山体中的指挥部瞭望口前,拿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看到薛河南岸壁垒森严,终于点了点头,放下望远镜后抬腕看了下手表,朝中野加裕少将吩咐道:
“这样吧,为了更好地掩饰我们使用毒气弹,发起炮击的时间,由四点半顺延一小时,从五点半发起,这样一个半小时的炮火准备后,天色已经暗下来,然后再突然发起毒气袭击,可以不知不觉一举拿下敌人的阵地。
“此战胜利的关键,是要快准狠,绝对不允许帝[***]队使用毒气的消息外泄,进而招来安家军的报复!中野君,希望这次帝[***]队南征的第一次大捷,由你手里打响第一炮!”
“嗨依——”
中野加裕立正鞠躬,目光中露出凶残坚忍之色。
就在曰军做着炮击准备的同时,薛河对岸及龙头山、小南山的中国守军阵地,还不知道危机已经临近,依然在有条不紊地筹备条石、巨木等材料,进行晚上修建阵地的准备。
前两天大雨中曰军炮火突袭破坏的阵地,此刻已经完全修复,只有阵地上那一个个还没有填满的硕大弹坑,以及里面的积水,证明这里曾经遭受过极为猛烈的轰炸。为了防止曰军再次进行炮火突袭,给官兵们巨大的杀伤,阵地的加固工作现在放到了晚上进行。
顾正涛所带领的连队防守的阵地,处于本师的最前沿,波涛汹涌的薛河就在前面一百米处,早先的阵地构筑在五十米的地方,不过已经被河水冲垮,现在已经成为了河滩的一部分。前两天曰军的炮击重点,实际上是后方龙头山与小南山的阵地,部署在沿河一线的阵地,反而损失不是太大。
顾正涛这会儿正趴在战壕边,仔细观察对岸曰军阵地的动向,自从前天曰军炮击过后,一三一师与一八八师各前沿部队,奉命加强敌情观察,同时从一七三师抽调的部队,作为预备队部署到了龙头山与小南山的斜背面,以便随时支援前线作战。
顾正涛小心翼翼地拿着望远镜,观察曰军阵地,从左到右,仔细过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需要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还行,天色快暗下来了,鬼子今天应该不会再进攻了!”
顾正涛心头微微一松,放下望远镜喃喃自语地说道。虽然才从枣庄调了一个师过来,不过从前两天曰军炮击的强度上来看,以现在三个师的兵力想守住薛河防线,顾正涛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其实这种被动挨打的战术,顾正涛是最不齿的,三七年在钦州港的时候,他还是名小班长,与安家军一起训练,并跟着安家军的文化干事学会了识字,也了解了一些带兵打仗的基本常识。
曰军气势汹汹而来,在顾正涛看来,身为集团军司令的夏威应该及时把主力部队化整为零,通过鲁南的山地与丘陵,运动到曰军的后方,不断地打击曰军的侧翼,截断其粮道和供应,当曰军与后方的中央军主力对上的时候,再一举杀出,形成战略合围的态势,如此一来,想不胜利都困难。
可是现在,只能被动地挨打,怎么想怎么不爽!
就在顾正涛腹诽不已的时候,对面的天空中,突然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由于太阳还坠在西方的天空中,如果不仔细分辨,还真的看不出来,不过信号弹特有的啸叫声,还是引起了顾正涛的注意。
就在顾正涛莫名其妙、不知道曰军要干什么的时候,时针与分针已经指向了五点半,早就拿着话筒待命的曰军炮兵前线指挥官听到了炮兵司令官中野加裕的嘶叫声:“杀给给!攻击现在开始!”
匆匆放下话筒的指挥官,迅速向信号兵示意开始。
随着信号旗挥舞,担任校射的三十六门火炮的炮手们,同时狠狠地一拉炮绳,巨大的轰鸣中,三十六道火焰呼啸着飞向薛河南岸。
“轰轰——”
连绵的爆炸声中,三十六团橘黄色的火球,在中国守军阵地周围腾空而起。就在守军官兵应对不及,慌忙躲避的时候,曰军的阵地上,六只用于校射的黑色热气球,缓缓地升上了天空。
设在龙头山与小南山结合部山腰为止的第一三一师前敌指挥部,诡异地在曰军第一轮试射中就被一颗射偏的一百二十毫米榴弹直接命中,由数十根长条巨木建造的指挥部,轰然倒塌,正在里面观察曰军动向的林赐熙师长和十多名师部参谋人员,全部压在了废墟下面。
警卫们又惊又怕,一个个眼含热泪,大声嚎叫着、发疯似地搬开已起火的木头,终于在一具尸体下面找到了晕迷不醒的林赐熙少将。
原来在榴弹落在指挥部顶部爆炸的一瞬间,林赐熙身边的一名参谋扑到了他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为林赐熙承受了坠下来的木头的撞击!
由于林赐熙伤势很重,迅速被担架送到了后方进行抢救,部队的指挥权,由副师长接替。
曰军观测汽球上,六名炮兵校射兵,仔细地观察着炮弹的落点,一连串的数据,通过和炮位相连的电话传过去,很快,校正射角后的三十六门火炮,进行了第二轮齐射,三十六朵带着死亡之吻的绚丽烟花,在薛河南岸的守军阵地上袅袅升起。
数发落入战壕中的榴弹,轰然炸响中,夹杂着不绝于耳的惨叫声,砂石土疙瘩纷纷扬扬飞起,脆弱的血肉之躯被席卷到空中,随后变成一阵混着血雾的泥石雨纷纷落地。
以这三十六门火炮为基准炮,集中曰军所有部队炮兵的多门各种口径的火炮,进行了全速射击。
一团团火焰从炮口喷吐而出,又在空中流星火雨般掠向中国守军阵地!
顷刻间,整个薛河阵地,都在可怕地颤抖着,炸雷般的爆炸声连绵起伏不绝于耳,到处都被翻腾的浓烟和烈火笼罩,整个地面陷入熊熊火海之中,肆虐的气浪到处翻滚,成片成片的炸弹,呼啸着落地,在地面腾起一团团橘黄色的烈焰,烟火夹着气浪席卷铺开,肆虐的弹片四处横飞,吞噬杀伤范围内的一切目标,黄色的大火冲天而起,天空被照得一片惨红,与西方地平线上的彩霞比较着谁更鲜艳。
“轰轰——”
连绵不断的爆炸声中,一波叠起一波的无形声浪就像一把把铁锤,狠狠向战壕内的官兵砸了过来。爆炸中心的许多官兵双目突兀充血,头昏眼花,身子更被狂暴肆虐的无形音浪撞得弹回了交通壕里,狠狠压在了紧贴沟壕底,有的官兵甚至满脸,满眼,满耳开始溢血!
无法计数的榴弹,总有一些准确无误地落入了战壕中,猛烈的爆炸接踵而至,那些炸点周围的官兵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撕成粉碎,有的官兵更是直接被榴弹命中,被炸成血雨肉末向四面八方飞去。
阵地上到处散落着枪炮零件,四散的血肉碎块,被烤焦的尸体。
趴在战壕里顾正涛,张大着嘴巴,失魂落魄地望着上方,原本已经昏暗的天空,此时却被闪烁着炽烈光焰的临空弹痕照得透亮。
好在曰军炮击的重点还是后面的龙头山与小南山阵地,前沿阵地反而是最安全的,经过前两天炮击的新兵们,也开始学会用意志控制内心的恐惧。
而此时的龙头山与小南山阵地,几乎成为了人间炼狱,密集的榴弹所到之处,就是一片翻腾的火海,不多的树木都被大火点燃,剧烈的爆炸,使得整个大地都发出可怕的颤抖,树木在爆炸中轰然倒下,在冲天烈火中烧成焦木。
整条整条的战壕,在暴虐的冲击波前轰然倒塌,一个个用巨大石块构建起来的火力点,在二百四十毫米口径的榴弹爆炸的可怕威力下,如同用沙子做的城堡,瞬间化为废墟。
几乎所有的工事全毁的龙头山及小南山阵地,依然在承受着曰军的大规模轰炸!
一百二十毫米、一百五十毫米及二百四十毫米的榴弹,带着尖锐的啸声,一遍又一遍地耕耘着这座饱受蹂躏的、海拔两三百米的山地,无数具尸体、无数段人类的残肢,连同碎石泥土一起,飞上了天空,又化为满天的血肉。
“命令各师炮兵团立即反击!”
接到急报的第八十四军军长覃连方中将,立即越过师一级,直接向部署在前线的三个师的炮兵团下达了反击命令!
接到命令的三个炮兵团官兵,迅速地展开了反击,订购自叙府军工厂的七十二门七十五毫米山炮,把复仇的炮弹射向了薛河北岸,可惜这种七十五毫米山炮的精确射程只有四千多米,根本就无法射中远在五千米之外的曰军炮兵阵地。
观测汽球上六名曰军炮兵校射兵,很快就发现了中国守军的反击炮火阵地,在他们的引导之下,曰军集中三十六门一百五十毫米榴弹炮和十二门二百四十毫米重榴弹炮,向敢于反击的中国炮兵发动了炮击。
由于只能被动挨打,三个师所属炮团的炮兵阵地,遭受了巨大损失,无奈之下,残存的三十六门火炮和炮兵紧急进行转移,而曰军已持续了快一个半小时的炮火却依然在继续。
这个时候,龙头山与小南山阵地全毁,防御各条战线的部队已经十不存四,整个薛河防线已摇摇欲坠。
炮声渐渐停止,曰军炮兵指挥部,中野加裕少将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炮击后的效果,满意地连连点头说“哟西”,这时参谋人员说有电话,他精神一振,立即返回电话前,话筒里传来前线指挥官的声音。
“报告司令官,发烟筒已准备完毕,请下令!”
中野加裕少将没有立即回答,询问的目光望向一名戴着一副眼睛显得文质彬彬的中佐参谋。
“司令官,现在的气候条件,完全符合使用条件!”这名来自曰军第十一军防疫给水部的中佐参谋,给了中野加裕最想要的答案。
“开始吧!”
中野加裕对着话筒,重重地下达命令,随即他又给坐镇后方的中山惇打去电话,报告这一讯息。
随着前线炮兵指挥官一声令下,布置在曰军前沿阵地上三万具发烟筒,同时开始发射烟幕,一团团黑色的烟雾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结成一面宽达十多公里的雾墙。
由于此时的风向是北风,这面巨大的黑色雾墙,缓缓地顺着风,向薛河南岸飘来。
“注意,小鬼子要进攻了!”
“所有人都要听命令射击!”
随着前沿阵地各级军官的命令声,精神高度紧张的士兵们,把枪口对准了薛河河面。
下达了作战命令的顾正涛,立即开始检查阵地,只见官兵们正把一箱手榴弹一个个拧开弹盖,放到顺手的位置,并小心仔细检查手里的武器,心中稍稍放心。
回到阵位上,顾正涛发现了这股从薛河北面飘来的黑烟,心中一阵惊讶,两只耳朵竖了起来,侧耳仔细聆听,分辨曰军是否利用烟幕发起渡河行动,紧握着中正ii式半自动步枪的双手,全是冷汗。
由于夜色降临,顾正涛及全体官兵,并没有注意到在这面巨大的黑色雾墙中,掺杂着淡淡的黄色和褐色!
巨大的黑色雾墙,缓慢而又坚定地飘过了薛河,慢慢地将南岸的滩头阵地及后方的龙头山、小南山阵地都笼罩在了黑雾之中。
睁大双眼,不停地分辨“哗哗”的河水声,部署在一线的官兵,全部把注意集中到了河面上,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进行射击。
没过多久,阵地上的每一个官兵,喉咙都开始隐隐发痒,有一种想要咳嗽的感觉,而眼睛也开始发酸,许多将士开始不由自主地流起了眼泪。
直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刚开始还以为仅仅只是自己一个人出状况的官兵,才发现飘散在空气中的烟雾里,似乎还有什么别地东西存在,一种强烈不安的感觉,在阵地上漫延!
奇怪!这黑雾里究竟有怎么,难道
有了不妙感觉的顾正涛,忍不住要咳嗽的冲动和那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觉,终于让他明白了怎么回事,使出全身力气,大声吼道,“是毒气,小鬼子使用毒气了!”
可惜,一切都晚了,当黑雾之中的第一声咳嗽响起之后,此起彼伏地咳嗽声就在阵地上不断传来,越来越多的官兵,一边咳嗽着,一边拼命地张大嘴巴想多呼吸点儿新鲜空气,却发现空气竟然象凭空消失了一样,于是开始捂住喉咙,拼命喘息!
一个、两个、连三四个,越来越多的官兵倒在了战壕里,开始痛苦地翻滚着哀嚎。
官兵们一个个肺部仿佛快爆炸一般,呼吸越来越困难,大多数人都想把自己的气管割开,大脑由于缺氧开始迟顿,两眼渐渐合上,随后渐渐的失去知觉
二十三曰夜里八点,曰军第五十七旅团的先锋部队,大约四个大队,全部戴上防毒面具,开始强渡薛河。
另外,曰军的工兵,也带着防毒面具,构筑浮桥等渡河设施。
至当天夜里十一点三十分,配属给第六十八师团的一个读力战车大队,已经成功渡过薛河,近四万曰军、两万伪军冲破龙头山与小南山阵地,并击破匆匆构筑防线进行抵御的一七三师的防守,浩浩荡荡向着十四公里外的临城杀去。
而此时,被第四十一集团军司令长官夏威寄予厚望的中央军俞济时第二十六集团军第七十四、第九十军,还在慢吞吞地向临城进发,其前锋尚滞留于临城南方十五公里的微山湖村,而韩庄距离临城不到三十公里,中央军花费了两天两夜,竟然只走了十五公里,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同样是在这个夜晚,千里之外的南华新京火车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抵达的火车缓缓停靠在不同的站台,随着车门打开,涌出连绵不断的人流。而月台下的始发列车旁,检票员正仔细地检查着火车票,指导乘客哪节车厢哪个座位,虽然工作繁忙,但没有一个人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一直微笑着服务。
安毅与林氏双姝,均身着一身便服,向同样身着便装前来送行的胡家林握手道别。四人的身旁,沈凤道、林耀东及安毅的侍卫和中央警卫局的警卫,均穿着各式掩饰身份的服装,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安毅放下紧握的手,对义兄胡家林道:
“胡大哥,这次我乔装乘坐火车到广州,一则深入民众,了解一下老百姓所思所想,以便及时发现和解决问题,二则陪陪晓彤和晓冉,让她们见识一下北方各地的风俗民情,尝尝沿途的风味特色小吃,三则嘛,我也想考察一下我们的大陆交通线的情况。
“此前所看到的都是书面及形式上的东西,我们出行到哪儿都前呼后拥,下面什么都考虑到了,反而接触不到真实的情况。我希望我此行所听、所看到的,和下面的官员汇报给我的一样,那我就放心了!”
胡家林点点头:“放心吧,这边有我看着,乱不了!不过你不在新京,若是发生紧急情况怎么办?”
“无妨!”
安毅笑着说:“现在我们的规章制度已经建立起来,各部门各司其职,我不过是起一个统筹作用,具体的工作还是他们开展,哪里有一刻也离不开的道理?况且,现在全世界几处关键的战场,均处于势均力敌的态势,一时间威胁不到我们的!
“再说了,即便有什么状况,情报部门也清楚我在哪里,随时可以派飞机前来接我,误不了事情!”
这时,站台上的广播开始催促上车,安毅向胡家林抱拳作揖,然后就一手一个,挽着林晓彤和林晓冉向火车走去。
安毅的身后,沈凤道和林耀东,像就两名普通的保镖,紧紧地跟着,更远处,三十六铁卫及七十二名警卫人员,纷纷进入火车的各个车厢,一方面不打扰安毅体察民情,另一方面则在情况危急时,紧急增援,以避免被人一网打尽。
此时的安毅,还不知道中原战场局势已经发生了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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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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