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阳不无担心地说:“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假如这一地区的地质物理现象出现了新的变化,就有可能造成意外。”
他表示这就是为什么让鹤云飞帮助在冰川上投放智能摇感探测器和时空镜像仪的原因。
又说:“所以,我跟林院长商量了,今天请各位来这里,一方面见证我们的实验;另一方面,可以进行更多学科,更多领域的合作,群策群力,促使实验产生更大的价值。不要忘了,我们都是计划执行人!”
“我只是担心上次那远古的信号会不会再次出现。”赵芯茹显出一丝忧虑。
“没那么巧吧?”吴雄说。
“是呀,打开超越时空大门可以,但要对准原来的位置就不一定了。所以我想问,你这次的目的地是哪里呢”丁伯年说。
“丁教授说得对,目前确实很盲目,但我们在上次实验的基础上已经作了调整,特别是有了时空镜像仪,位置也许更精准。”苏春阳说。
时间不等人,中科院,西南科学研究院决定科考救援队马上起航出发。
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科考救援队分乘两架航CX飞行器,从高原上一个秘密的军用基地出发,第一站飞往XZLZD区的MT县,这是跟林院长等人商量好的。
这既是为了表示民间考察队是以科学考察为主的,也是为了避免引起社会注意,给实验站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临行前,鹤云飞听说,索郎丹曾老人已经派人勘查过现场了,还画了地图,他特别高兴,想正好借道感谢老人和他的儿子斯南佳旺。
按照科学考察的规划航线,航CX飞行器飞越了雅鲁藏布大峡谷,鹤云飞的想法是让队员们从空中了解一下青藏高原的地势,为下面进入高原冰川做准备。
从天上看下去,青藏高原上的冰川并不那么美观,特别是在没有阳光的时候,就像一川灰色的水泥,凝固在那里,但却依然震撼着飞行器上的每一个人。
因为上次的飞行事故,让大家都还心有余悸,而大难不死的鹤云飞和班玛多吉却好像已被死神筛选过,显得镇定自若。
航CX显示出超强的性能,平稳地飞行着,人们感觉不到是在飞行,倒像是在乘坐观光缆车。它带着人们慢慢越过雪山高原,条条冰川,掠过森林草场,田园村庄和山川河流。
曲木戈武指着脚下较远的地方说:“你们看,那山势多么雄伟!”
透过舷窗,马文庸看到高原台地上盛开的油菜花,金黄一片,不由得感叹道:“看,多像一部全息银幕大片。不!比那个壮观得多!”忽然,他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看,那山峰简直就是一座金字塔!!”
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一座覆盖着冰雪的陡峭山峰,正巍然屹立在大河湾中。
“大惊小怪,那不就是喜马拉雅东端的最高峰南迦巴瓦山峰吗!”班玛多吉不屑地说。
“它有多高?”大汉阿古拉张着大嘴问。
“峡湾内侧是海拔7782米的南迦巴瓦峰,峡湾外侧与南峰隔江相对的是海拔7294米的加拉白垒峰,它们距有20公里。”多吉嘴上说着,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矗立在雅鲁藏布江大峡湾中的南迦巴瓦峰,因为能从空中看到这座神山毕竟是不可多得的。
云飞指着下面峡谷的深处说:“大家看,这种强烈的上升和复杂构造断裂的情况下,以冰雪融水和丰富降水构成的地表径流,沿着活动的构造断裂弧弯作选择性的切割发育,最终就形成了世界上最深、最长、最险的第一大河流峡谷,喜马拉雅大峡湾……”
班玛多吉说:“队长说的没错,雅鲁藏布江沿喜马拉雅北坡山谷一直向东大约1000多公里,流到喜马拉雅山脉东段末尾,在林芝、米林、墨脱、波密四县交界的地方南下直转,形成了马蹄形的大峡湾,只有到了跟前,你们才会感到震撼……”
鹤云飞说:“是的,那是世界大河发育史上绝无仅有的。当年我们几个人在这大峡谷中考察,走的就是中弄、旁辛一带,这一段最险、最难,也是大峡湾直角型拐弯最典型、最清晰、最幽深的地方。”
飞行器来到了雅鲁藏布江陡峭的江岸峡谷上空,河道中弓字形的雅江蜿蜒曲折,激流飞溅,山势陡峭狭岸,气势磅礴。
曲木戈武问:“我看这雄壮的南迦巴瓦峰四面环水,山体直上直下,可能没人敢冒犯它吧?”
班玛多吉说:“1992年日本登山队曾冒犯过它,结果日本登山家大西宏就死在上面。”
他的话让大家对南迦巴瓦峰肃然起敬。。
多吉忽然叹气道:“可惜呀,这些年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冰川已经萎缩很多了。”
他摇着头。
鹤云飞拍拍他的后背说:“老哥,不过目前雅江大峡谷的核心地区还算影响不大,特别是南迦巴瓦峰附近的喜马拉雅最长的卡钦冰川,和雪区最美的来古冰川依然神秘莫测……”
航CX飞行器并没有选择落在冰封实验站,而是准备降落在上次遇难的MT县葛桑茶园附近的一片开阔地上。由于上次的坠落,这里已经修建了一个临时的小型机场。
因为是清辰,天气还比较早,天空尚未完全明亮,所以,从空中向看下看,远处的村庄还蒙在淡淡雾霭中,透出祥和安宁的神情。随着时光的推移,一切都好像刚刚从梦中醒来。
马文庸看到很多冰川的冰舌末端都已远离村庄,而远处冰崖上黑白相间的弧拱状构造线还是清晰可见,好像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在震颤扭曲,地壳变化的景象一定非常激烈壮阔。
他不由自主地大喊出来:“真是天地有大美!!”
此时,索郎丹曾老人带着几个门巴族年轻力壮的小伙和美丽多姿的姑娘们早就等在这里了。
他们为每个队员送上了洁白无瑕的哈达和香醇的门巴黄酒。
看到鹤云飞,索朗丹曾老人走过来,拿出一张很老的牛皮地图说:“这是我们的祖先留下来的。”
云飞看见,尽管地图已经发黄,但上面沿着山形地势密密麻麻标注的记号,依然清晰可见。
老人指着地图上的出事地点说:“前两天,我们的孩子们跑了几十公里,在这里卡钦冰川龙脉雪峰下面发现了一些遗物。这个地图你们拿着吧,兴许会有用处。”
云飞十分感激地接过地图,把它深深揣在怀里。
曲木戈武怀疑地问:“飞哥,都这么久了,我们还能找到他们吗?”
鹤云飞一脸痛苦:“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临出发时,林院长不是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听云飞说的悲壮,丹曾老人又说:“我给你带来这几个棒小伙子,他们都是这一带有名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