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坚定的女巫身披兽皮,头戴羽毛花冠,手端祭祀的陶碗,同时高举着神龙杖,企盼地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听着越来越近的“轰轰隆隆”的雷声,感到宇宙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一道道闪电击中金葫芦顶端的神鸟,它的上半部分通体发出金光,并放射出八个类似窗户一样的白光符号。
女巫将带领龙山人飞向祖宗出生的地方。
杰美情缘想起马文庸说过的一段话:“生与死是一个故事,生是故事的开始,而死则是故事不可更改的结尾。读生是需要用一生的时间,而读死只需要一瞬,龙山人就是把这个一瞬读得轰轰烈烈的部族……”
龙山人信奉奇数为尊,如果是男人死了,就要用就跟木头搭九层天台进行火化。因为西摩拉姆是女人,又是他们的族长,所以龙山人选择了山中最好的七棵银杏树,搭成了七层天台。
当七层天台燃起大火时,小阿乌的眼前出现了西摩拉姆老人星夜刻字的样貌。
眯鲁想起了西摩老人临终对自己说的话:“孩子,过去我对不起你们,因为我为了让族人听我的话,经常在酒里下一些泻肚子的药……”
眯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老人说:“是的。但从今天起,你就要承担起这个责任了。”
眯鲁泣不成声:“不,诺西姆我不让你死。”
西摩拉姆族巫奶奶安慰她:“不要哭。眯鲁,你已经长大了。这些兽骨上的符号就是灵龟神咒,是我们刚到这里时,老族巫尼若果刻在大宝龟身上的。他去世后,我怕忘记了祖训,又把这些符号转刻在草巢中的那些兽骨上面了……”
老人喘了一口气说:“可惜呀,我还没有全部完成刻写时,大宝龟就神奇地失踪了……那天,我看见鹤云飞脖子上的那块龟龙神板,拉拢说,那就是我们寻找多年的金葫芦机关的密钥宝龟鉴。”
眯鲁说:“我以前不知道宝龟鉴,看了鹤云飞的龟龙神版才知道,青缘姐那块也应该是金葫芦缺失的宝龟鉴中的一块。”
“这就对了,因为你拉龙叔叔说,应该还有另一块宝龟鉴,有了它,我们的金葫芦就有了完整的卦符……”诺西姆说。
说到这儿,她又定了定神说,“我想那些外来人……他们……一定能够帮助我们实现飞天愿望的……但现在我们的秘密还不能告诉别人……”
面对熊熊的烈火,龙山人唱起了古老史诗《图图谣》,这是他们世代不忘,口传心教的歌谣。
看着熊熊的烈火,班玛多吉双掌合十,不断咏颂着佛经和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
在他看来,死亡只是不灭的灵魂与陈旧的躯体的分离,是在异次元空间的不同转化,灵魂不灭、轮回往复。
他心想,无论是谁,只要念动这咒语,慈悲和智慧的光芒就会显灵,诸佛会给予西摩拉姆她老人无尽的加持与慈悲,帮助她超度往生。
马文庸则不这样认为,他觉得,无论是土葬、水葬、火葬,还是藏族人的天葬,都是一种信仰,是对死者的哀悼方式。
他曾经问过班玛多吉,藏族人为什么要进行天葬,将遗体喂给秃鹫?
多吉说,之所以用皮囊来喂食胡兀鹫,是一种尊贵的布施,体现了大乘佛教波罗蜜的最高境界,舍身布施,并非人们说的天葬可以让灵魂上天堂之类的理论,因为藏传佛教里没有人死了可以上天堂的说法。
龙山人的《图图谣》一连唱了三天三夜,唱了创世史诗,唱了龙山人的遭遇,也唱了祖先的功绩,更唱了西摩老人生前的光辉。
一只孔子鸟始终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看着一个从容不迫的灵魂离开……
在眯鲁的劝说下,瓦扎和族老们终于同意迁回原来的桫椤山寨。但鹤云飞却告诉他们,山寨已被狩猎者占领了。无奈之下,队伍只好暂时停滞在龙亘山的一处平缓的山坡上。
科学考察队和龙山人经过几天的战斗也已十分疲惫。
大家聚在山坡上昏昏睡去。
眯鲁虽然只有十几岁,但她现在毕竟今非昔比,已经是龙山人的牧龙神母,以往更多了许多沧桑和忧郁,她开始少年老成,甚至有几分像西摩拉姆老人了。
由于超时空引导装置被破坏,重要零部件都已被狩猎者拆走,科学考察队面临着如何回家的问题。
没有了超时空领导小组的指示,科考队只能自己解决面临的困难。这时只有鹤云飞和曲木戈武,还有阿古拉三个人显得镇定自若。
鹤云飞把全军计算机通信设备专家方盛国叫过来。当方盛国知道还有另一台时空镜像仪的存在时,简直是大喜过望。
曲木戈武说:“早在第一次误入白垩纪的时候,队长曾让议和阿古拉去找时空定位仪,当时我们找到了两个集装箱。当时队长就留了个心眼,他让我们先把一台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方盛国问:“现在要不要就启动预案?”
鹤云飞说:“不着急,这件事还要继续保密。先努力找一找丢失超时空镜像仪和引导机,同时密切和龙山人的关系,争取揭开飞天金葫芦的秘密。”
方盛国说:“这样好,如果能搞清楚龙山人的金葫芦和他们的飞天原理,就更好了!”
鹤云飞很想知道西摩拉姆老人临终时说了些什么,但几次向瓦扎和眯鲁探询,都没有结果。于是他主动找到龙山勇士瓦扎,承认自己发现了龙亘山一处神奇的建筑群。
瓦扎心中暗暗吃惊,莫非金葫芦祖地被他们发现了?不会吧?我们隐藏得很好呀。
他马上问:“在什么地方?”
鹤云飞没有隐瞒他说:“就在青龙顶的山峰上。”
瓦扎慌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不断地问自己,同时想,目前凭着自己的实力根本就不是科学考察队的对手,如果西摩老人在就好了,他转过头看向眯鲁,牧龙女一脸茫然。
此时的眯鲁想起西摩老人临终时的嘱托:“我知道做牧龙神母对你是一个巨大的牺牲,但你一定要为龙山人着想啊……”
尽管科学考察队跟龙山人已经非常亲近,但涉及族规和全族人的未来安全问题,眯鲁还是严守着机密。
鹤云飞说:“我们已经将它好好的保护起来,并且没有向任何人透露。”
瓦扎和眯鲁都松了一口气。瓦扎严肃地问:“你们有人进去过吗?”
鹤云飞说:“我们想,这可能是你们祖先留下来的,所以没有让人随便走动。”
瓦扎和眯鲁都表示非常感谢,特别是瓦扎,他非常感谢鹤云飞没有用那个所谓的录像机,向外界暴露他们龙山人的秘密,否则将引来哈拉哈人,造成可怕的恶果。
鹤云飞问:“那样先进的青铜葫芦你们是怎样炼成和修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