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清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张酒店的大床上。窗帘没有拉,阳光利剑一样的直刺进在雪白的被罩上。
努力晃了一下脑袋,李浩差点儿没吐了。晕,真他娘的晕。不得不说,燕京啤酒的确和老雪不太一样。
老雪喝完第二天脑袋疼得会炸开,燕京啤酒喝完,世界全完是旋转的。
天棚总是左右晃荡,李浩总是有种地震的恍惚感。
闭着眼睛回忆,好像最后的记忆是于先生起开一瓶燕京:“兄弟,没少喝。东北人就是够豪爽,当过兵的东北人更豪爽。这瓶你倒一杯,剩下算我的。”
京城的酒杯比东北惯常用的二两半口杯要大不少,李浩那杯酒总是喝,还总是喝不完。热情的于先生,总是在李浩喝一口之后不着痕迹的给满上。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断片儿了,失去记忆了。
于先生……!现在李浩也很想喊一声,于大爷!真他娘的大爷。
闭目养神了很久,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雨涵姑娘!
“喂!”声音有气无力,好像昨天晚上弄了一晚上的大保健。
“你哪儿呢?”
“酒店呢!”
“哪儿的酒店?”
“不知道!”李浩是真不知道,醒了到现在有半小时。即便跟膀胱做最艰苦的斗争,他也没下床。没办法,下床就晕。
“啥?”
“昨天看郭先生演出,看过之后非得请我喝一顿。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起来看看是哪个酒店,哪个房间。姐夫的法律顾问找你研究合同的事儿,你拿起电话问问前台,这是什么酒店,你在哪个房间。电话我短信发给你!
少喝点儿酒,我可告诉你。京城有摘肾的团伙,小心腰子被人摘了去。”雨涵姑娘严厉警告一番之后挂断了电话,很快发过来一个短信,只有一个139的电话号码。
闭着眼睛摸了摸后腰,没发现有伤口。李浩的心放下了一些,估计郭先生也不会干这样的买卖。
拿起电话,问前台自己是什么酒店哪个房间。
估计这种事情酒店前台也见得多了,礼貌的告诉了李浩酒店名称和房间号码。然后,还礼貌的问李浩需要不需要什么帮助。
道了谢,挂断了前台电话。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手机又响了,不认识的号码,看着像京城的。
“喂!兄弟,我是你千哥!”电话那一头传来于大爷的声音。
“千哥!喝多了,现在头还晕着呢。”
“兄弟你海量啊,昨天晚上我和老郭都多了。昨天老郭请您,今天给哥哥个面子,今天晚上演出之后,咱们再喝。跟兄弟你喝酒,投缘。”
投缘不投缘不知道,再这么喝就快要投河了。
“今天晚上约了朋友……!”李浩想说今天晚上约了刘京东。
“约了朋友就一起来,我这人就好交朋友。一定来啊!不来是瞧不起你千哥儿,你晚上直接来广德楼。约好了啊!咱不见不散。”
赶紧给那位法律顾问挂电话,如果一切顺利晚上就能回家。不能在京城待下去了,再待下去肾受得了肝也受不了。
千大爷真的是大爷!白酒一斤多,啤酒随便造。号称酒桶的老吴跟他一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喂!”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女声,很冰冷不带任何感情,那声音好像来自北极。能用一个字就让人感觉到冰冷,这女人有点儿吓人。
“您好!我是李浩,叶先生说您要找我商量合同的事情。”
“哦,原来是李先生。的确叶先生委托我们做了一份股权合约,八点三十分的时候我的秘书约过您,可惜您没有接电话。现在我在处理别的事情,咱们约在明天下午!”
电话那头的口气不容置疑。
“呃……!”明天,那今天晚上于大爷加上刘京东。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会被喝死。下次来京城,一定得带着方强。
护肝!
“你贵姓!”
“姓高。”
“高小……女士!我家外地的,有急事今天晚上必须赶回去。您看咱们中午见一面如何?中午我请您吃饭,顺带我把合同签了就成。”
“我很忙,时间上……!”
“您再忙,也得吃饭不是。我住龙福宫,旁边有家不错的馆子,您看……!”
“十一点半,凯宾斯基西餐厅。”
“好!好!”
西餐!
李浩仔细回忆了一下,如果肯德基算的话,自己应该算是吃过。
起床直奔卫生间,膀胱已经抗议了很久。必须要释放一下内存,不然有宕机的危险。
洗漱,退房,直奔凯宾斯基。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京城的话,那就是大。
出租车绕来绕去,李浩感觉绕了好久才,司机师傅才告诉他到了。
凯宾斯基饭店,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大。在楼顶左边是英文,右边是中文。每一个字母,都比两个李浩高。
门前是一座拱桥,下面是水塘。不过现在是冬天,水塘都结了冰。这年头,中国风文化盛行,连老外都讲究起来风水。
西餐厅不认识,只能问门口的工作人员。
到底是大酒店,服务就是热情。一个穿着职业西转的女服务员,一直把李浩送到电梯口。按下按钮,电梯还没到陪着李浩在一边等。
一直把李浩送到电梯里面,还帮着按电梯楼层。
服务真是太到位了!
“谢谢!”李浩琢磨着,是不是要给点儿小费啥的,看电影里面都是这么干。
“不客气,我就是西餐厅的服务员。刚刚去大堂办事儿!”服务员很礼貌得体的回答,充分展示出一个五星级酒店服务员所应具有的优秀素质。
呃……!真巧!
“叮!”电梯到了,李浩跟着服务员下了电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十一点二十八分。
翻到高律师的电话打过去!
“我到了,您在哪……!”
“三号桌!”
服务员带着李浩走到三号桌,这里是一张邻窗的桌子。一个留着短发的女人,正在桌子前面仔细的看着几页纸。
“高律师。”
“李先生,幸会!”
两只手礼貌的握了一下,爪子冰凉冰凉的,跟死人手差不了多少。
眼前这位高律师给人的印象就是冷,表情是冷的,语气是冷的,手也他娘的是冷的,这娘们不会是冻上了吧。
“冻上了,什么冻上了。”高律师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透过眼镜看向李浩。
糟糕!自言自语给说出来了。
“那个啥!下面的池塘冻上了,冻上了!现在老外也讲究风水,门口还挖一个池塘。”李浩赶忙打岔。
“池塘……!”高律师看了一眼下面的喷泉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