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
周震迁身边一个穿着另类警服的女孩子站了起来。
凉婵扫了她一眼,只觉得灯光一照,这女孩的脸竟有几分眼熟。
她一时没多想,招招手,示意她走出来。
“你把发现尸体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一遍。”
“哦,我,我和迁哥从车上下来,准备去灌木丛后面的山洞里,刚一进去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味道特别臭,我们大着胆子向里一走,就,就看见山洞里面竟然躺着四具尸体,最下面的一具,都已经开始腐烂了……”
“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没有”
“好,你回去吧。”
她看了一眼山洞里面的法医已经走出来,正在脱防护装置,大步走了过去。
沈廷玉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出来后吐了一口气,见凉婵要往里面进去,抬手拦住了她。
“哎,别进去,危险!”
凉婵一怔,“什么危险!”
沈廷玉说,“我说那几具尸体有危险。”
凉婵一惊,再次看了一眼她双层手套上的血水,“他们是hiv!”
沈廷玉点点头,“我来的时候,看着不对劲,就先做了一个检验,你先不要进去了,里面没有用的信息,都死了半个月了。看衣着像流浪汉。”
凉婵皱眉,她十二点,刚从局里出来,后脚就接到了值班电话,说是在某处山体公园里发现了四具尸体。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月已经发现了六具流浪汉的尸体了。
每个城市里,天桥下,烂尾楼里,都住着这样一群人,他们没有身份,没有家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所以,死了半个多月,都没有被人发现。
这种流浪汉的死亡正常死亡频率出现了偏差。
“死因是什么?”
“初步判断是急性肝中毒死亡。”
沈廷玉按了按眉心,“今天晚是估计又是一个通宵了”
凉婵问“上次鹿云非在沅江公园上发现的那个死者,也是肝中毒死亡。”
“是阿,全身的黄疸,尸检还是我做的!”
凉婵回头看了山洞一眼,“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和周良自杀一样,有蹊跷。”
沈廷玉拍拍她的肩膀,“你说的对,上次忘记告诉你了,周良在的伤口出有许多逆向皮瓣,这是中刀后挣扎的征兆,如果一心求死,为什么留下一串莫名其妙的数字。就和这些流浪汉一样,为什么近期都是死于肝中毒?”
凉婵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你不干刑侦屈才了。”
沈廷玉一脸疲惫,但仍可以看得出来,心情不错,对于凉队长的另类马屁很是受用。
“看你说的,咱们谁跟谁阿。”
凉婵想起来一件事情,“你上次是从谁手里拿到了刘围的名片?”
案子虽然破了,但凉婵总觉得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
沈廷玉想到此事,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上次的事,我很抱歉,那张名片是从程小雨一个朋友那里拿回来的,我也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事情。”
“程小雨!”
凉婵目光幽沉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不多时,鹿云非和特案组的几个人来了。
基层警局里部门之间分的并没有那么细,一旦遇上大案子,随时做好被抽调的准备。
鹿云非那边因为前两天河边出现的两具流浪汉尸体正忙的不可开交,想必又听说了这件事,怕是觉得这两起案件中有什么关联。
沈廷玉拍拍她的肩膀,“等有空了给你细说,我先撤了,那边还等着我呢。”
“好”
凉婵目送沈廷玉离开。
又简单的把案情给鹿云非等几个人说了说。
许诺幽幽的长叹一声,“打野战也能遇见凶案,你说这家伙会不会吓到阳痿。”
叶深深摇头顶着一副黑眼圈,一脸麻木,“会不会阳痿我不知道,但是又该加班了才是真的!”
一线刑警队里的糙汉子多,再文雅的小姑娘进来几年也会被同化,口无遮拦。
凉婵淡淡的扫了他二人一眼,问“吴灏天呢?”
许诺说“小吴电话没打通。”
凉婵想了想“不用再打了,反正离天亮也不远了。”
许诺说“老大,咱们不用去看尸体吗?”
凉婵:“其中一个是hiv感染者,痕迹组的那边已经在检查了,等法医组那边给我们报告就行,山洞里我刚才看了一遍,时间太长,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太多有用的痕迹。外围的话,现在天黑,也看不到什么,天亮了再来,另外,深深天亮后,你跟着去看守所,那几个,再问一遍细节。”
她抬了抬下巴,指了指那群蹲在一边的身着怪异服装的人。
叶深深看了一眼,“卧槽,怎么又是那个家伙,这人不会是贼喊捉贼吧。”
许诺抱臂嗤笑一声,“看这样子她身边那妞cos的应该是老大吧。”
叶深深说“你这么一说,我看着也像,不过老大身材可比她棒多了。”
凉婵扫了他两人一眼,“还有闲工夫贫嘴,有你们两哭的时候,走吧”
天大亮了,特案组办公室的椅子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三个人。
因为同时发现了四具尸体,属于特大案件。
虽说性质还没有定下来,但在坐刑警的直觉,告诉他们,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
其离奇处在于,凶手的谋杀对象,是这个城市里,最不起眼的人群。
吴灏天一进办公室的门,便见他们组的人斜斜歪歪的睡在沙发上。
许诺耳朵尖,他一开门,便听见了动静。
“你去哪儿了,电话也打不通?”
吴灏天一脸懵呆的看着大家,“又来活了吗?昨天我在医院呢,没带充电宝,手机没电了。”
凉婵倏的睁开眼睛,“谁进医院了?”
吴灏天顿了顿,“嗯,是程教授,他昨天出了车祸……还,还挺严重……”
凉婵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他,出车祸了!
当吴灏天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全都凝固在了一起,全身冰冷的仿佛空气都已经冻住了。
她声音极低,“哪个医院!!”
吴灏天见她脸色苍白的吓人,“在,在,市南院!”
------题外话------
我们男主要开始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