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婷心中感到奇怪,这些人能坐得起那些车,身价至少有几千万,身份地位不凡,看似是说笑,但实际都在恭维。
想起方天风前几天的种种,乔婷放下心,看向方天风,脸上淡然,但心中一片欢喜,为同桌能有现在的地位由衷高兴。
既然大家都给面子,方天风没有太过推辞,和众人一起前往方天德的家。
方天风参加过朋友亲属的葬礼,一般都是直接去殡仪馆,然后再去饭店。
不过西山殡仪馆比较远,再加上很多人一大早从村里赶来,方天德已经租了一些车,带来宾一起去殡仪馆,接着火化,最后送到老家村里入土。
方天德只缺一些好车,不然没办法体现出风光大葬,所以才找方天风。
在到方天风家之前,车队先来到一家卖殡葬用品的商店,然后买了一些花圈、纸人、黄纸等东西,然后又把车装饰了一下。
因为众人都参加过葬礼,所以也没什么忌讳,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临近七点半,车队来到方天德家,把花圈挽联放在门口,放花圈的时候方天风心想现在的东西真方便,便携花圈做的和伞一样,撑一下就打开,然后摆放在地上就行。
方天德披麻戴孝,两眼红肿,在门口迎接众人。
看到方天风,方天德感到惭愧,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是握着方天风的手,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众人一一随礼。
因为那天送过五千,方天风这次是送了两千随礼,乔婷则正常随了两百。
孟得财等人毕竟身价不凡,所以哪怕没多随,也是一人两千。这还是因为方天风跟死者关系不好,他们不好随太多。
方天风等人在方天德家里的一角站着,一起低声说话,个个面容严肃。
不过。很快出现了一点意外,原来是方天德的三姨妈不想让她姐姐火葬,说她们信天神教的,应该保证完整的身体。不然死后进不了神国。
方天风微微皱眉,想不到哪里都是天神教的人。从感情上讲,华国人自然都愿意保留亲人遗体,全部入土。但问题是,既然现在法律规定要火葬,要是不火葬会麻烦。更何况。要是没有火葬场开的证明,连户口都不能注销,他三姨那么说等于在害人。
方天风知道火葬节约土地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卫生避免传染病,大名鼎鼎的埃博拉病毒,首宗病例就是因为遗体没火化。
不过方天德的三姨妈不怎么受待见,很多人都不理她。最后她开始诅咒,说不信天神的都要下地狱,不遵从神的旨意的会遭受天谴。
最终方二叔把那个疯女人赶走,方天德生气地说:“三姨妈自从信了天神教,就跟疯了似的。上次大地震,她竟然说那是神的天谴,气我的差点没打她!更可气的是,她们许多人准备去灾区散播天神信仰,说是那些人受灾后内心脆弱,是让他们皈依天神的最好时机。至于他们的行为会不会妨碍救灾、至于那些人需要什么,他们一点都不在乎,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救灾,只是想多发展信徒。这种没人性的宗教,就是斜教!”
方天风没想到竟然有这种奇葩,要是让受灾地区的人听到这种话,打死她都是轻的。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众人一起前往西山殡仪馆的灵堂。
孟得财除了自己的车,还借了一辆劳斯莱斯,让方天德父子坐,打头前往西山殡仪馆,方天风等人的车跟在后面,最后还有几辆客车,载着来宾。
上午九点,车来到殡仪馆前。方天风抬头一看,方天德的妻舅金总就在前方不远处,他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在给开车的人发钱,一个司机两百,为了感谢,也为了火红的钞票洗洗晦气。
不过,方天风突然皱起眉头,因为是车队,路上走走停停,总会插进来一些车。方天风看到,有三辆半路插进来的车随着车队一起进殡仪馆,而第一辆插队的车的司机,正好在拿钱。
方天风愕然,没想到竟然有人这么下作,来葬礼上骗这种钱。
方天风立刻拿出手机给堂兄打电话:“天德哥,有别的车插队,冒充是咱们车队里的车领钱。你让你妻舅记着点,那些不是咱们车队的车要是领钱,会很快爆胎,你让人盯着,别让他们跑了!我非得治治这几个王八蛋!”
参加葬礼本来就压抑,碰到这种事,方天风心里有了火。
乔婷听的清楚,恨声说:“这些人真可恶!”
方天风说:“要是婚礼来了,带不带钱无所谓,图个喜庆,或者别的喜事去蹭点红包,完全没问题,可葬礼上冒充来宾拿钱,简直就是畜生。”
“嗯!”乔婷点点头。
方天风说话的时候,控制杀气凶刃飞出。
第一辆领钱的黑心车已经进入殡仪馆大门,准备离开,但是那辆车的四个轮胎突然全部爆开,发出震天巨响,司机差点没刹住车。车停后,黑心司机急忙下车检查。
方天德跑到妻舅旁边,低声说着什么,金总一听,变了脸色,立刻打电话让灵堂里的亲戚过来,然后眼色不善地看着那辆爆胎的车。
两个人没有检查拦车,那会耽误很多时间,而是相信方天风说的,只要来的都给钱,然后静等。
随后,第二辆和第三辆黑心车领了钱,离开不久四个轮胎全部爆掉。
三辆车几乎一字排开停在离门不远处,三个司机不断检查轮胎,个个大呼倒霉,四个汽车轮胎到处是裂痕,想补都没法补,一个轮胎哪怕按五百算,至少也会损失两千元。
轮到崔师傅领钱的时候,方天风和乔婷下了车。
方天德看着那三个司机,气的满脸铁青,压着心头的怒火,说:“小风,谢谢你提醒!我方天德平日里不惹事不害人,就算被人得罪,忍忍也就过去了,但这些人太过分了!六百块钱是小事,但在我妈的葬礼上这么玩我,这比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撒尿更可恨!”
方天风同样不高兴,这种事换成是谁也忍不了,点点头说:“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不一会儿,金总找的人从灵堂出来,方天德也把一些青壮年从客车上叫下来。
超过三十个人向那三个黑心司机走去。
三个黑心司机或唉声叹气,或刚打完电话让人把车拖走,或在轮胎周围忙活,根本没想到这么快被人发现。
方天风没有出面,跟在堂兄身后。
方天德本来是出了名的老实人,现在却怒火冲天,一指那三个司机,咬牙切齿说:“把他们三个抓起来!”
方天风一看这个堂兄还是有点老实啊,于是说:“你们去问问谁车里有东西,把三辆车给我砸了!”
方天德一愣,立刻说:“照着小风说的做!”
来的人鱼龙混杂,本来就有闲不住的人,他们一听有事可惹,立刻四处寻找东西。
剩下的人一拥而上,接连抓住三个黑心司机,然后往一旁的花坛边拖,避免堵着道路。
花坛边,三个黑心司机坐在地上,二十多个人围着。
其中两个黑心司机面如土色,一句话也不敢说,但有一个司机却挺着脖子,凶狠地问:“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姐是法院的,我小舅子是公安局的,惹了我,没你们好果子吃!识相的赶紧放开我!”
那几个能打能闹的人都去找东西砸车,这些人大都是普通人,一听对方有后台,一时间犹豫不决,为了两百块钱得罪这种人,真不值得。
方天德也犹豫起来。
那人脸上浮现得意之色,说:“我开车进殡仪馆有事要做,结果你们给我钱。我正准备停车还给你们,谁知道爆胎了。那两百块钱就不用还了,算是我的压惊费。”
那人话音刚落,一脚飞踢过来,正中这人的脸。黑心司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嘴寻找凶手。
方天风低着头,冷冷地看着这个黑心司机,说:“做了昧良心的事,还敢嚣张?你们看着干什么,这种人就是欠揍,打!出了事我负责!”
方天德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大了,反而要堂弟为自己出头,一股火上来,抬起脚就踢打那个黑心司机。
其他人也立刻上前,抬脚就踢。
那人还没来记得反抗,就淹没在众人的脚底下,另外两个黑心司机也被波及,急忙捂着头大叫:“我还钱,我还钱,不要打了!”
众人都知道轻重,打了一阵收回脚,个个气喘吁吁,方天德经过发泄,脸色好了许多。
那个开口挑衅的司机被打的最重,正躺在地上呻吟,刚才被打疼,他一直求饶救命,但没人理他。
这时,旁边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之前离开的人正在砸车,还有好惹事的踩着车顶猛跳。
三个司机看到这一幕,肠子都悔青了。
“别砸了!别砸了!我们赔钱,我们赔钱!”一个司机懊恼万分,急忙把所有钱拿出来,没想到因为贪图几百块钱,光修车就要赔上万。
连那个之前很嚣张的黑心司机也服软,主动拿出所有钱。
方天德却不多拿,从每人那里拿出两百,说:“有些钱可以赚,但赚这种昧良心的钱,会遭报应的!我还有事,没功夫陪你们,希望你们记住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