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有不同意见的喷吧。
我之前会书友话时说过,这书写崩了。一些情节,只能……
大伙见谅,见谅!
和平中,时间流逝的总是那么快。在人们的不经意间:转眼,东去春来;转眼,冰雪消融。
已经是元武十二年的三月。
三十万齐国联军正气势汹汹的向蒲州州治——中濮郡扑来。祝彪屯河东军八万于此地,似乎要与联军一决胜负。
但实际上,在联军主力开到中濮郡城下时候,八万汉军掉头北上,进了陶丘城池。联军继续追进,祝彪没有继续退避,八万人固守城池。同时间的慈州、郓州方向,慈汶两州联军十万兵下兵下遂州,杀入了田午的地盘。同时的阆州、郓州方向,阆郓两州联军,一样十万人兵下济州,进入了淄博东翼。
两支大军分头由王韶、冯磊带领,若是两把尖刀,直刺联军要害。
“将军,遂州不能有失啊。”
联军中,田午部下大将听着参军的进言。眉头死拧,显得内心纠结无比。
退去?谈何容易。引了军心混乱更是罪莫大焉。可不退,难道眼睁睁看着遂州有失,午公子成了无根浮萍吗?
再说,自己麾下兵将多是遂州人,家乡有失,亲人有失,岂还有在外征战厮杀之志?
不退兵……军心必散。
遂州城内。
田午面色苍白的看着眼前一众谋士,该怎么办?要联军那里的五万精锐撤回?联军愿意吗?
谁都知道这是齐国他们本地派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次大联盟失败,那齐地就再无抵抗祝彪的力量。各部人马接下来只是苟延喘息,坐着等死!
然不让那五万精兵退回,自己拿什么来抵抗杀到的十万兵马?
想要抵抗住十万慈汶军的进攻,必要有那五万人。
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要在公利和私利之间做一选择!
田午选择了哪一个呢?他不是大公无私的第一代红党伟人,以阶级分成来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封建主义者。选择的自然是关乎自身的私利。
同期的济州。阆郓联军进入此地后,冯磊的名头为兵锋挺进带来的极大地便宜。特别是济州南的沂蒙地区,齐国境内的第三股义军力量。过八成的‘善良阵营’义军开出沂蒙山区,投靠相应了阆郓联军。让冯磊几乎一路以兵不血刃的状态,杀到了济阳郡城下。
人马数量也扩充到了十三四万。大军围三缺一,三面强攻,五天时间,一万多人的伤亡做代价,淄博以东,齐国境内最大的一座城池——济阳,就踩在了冯磊的脚下。
大军兵锋继续西进,直威胁淄博。乃至为此不惜丢下济州中南的四郡之地。白白让给那些从沂蒙山里钻出来的寇匪祸害。
当地的驻军一部分被抽调入了联军。另一部分在济阳被歼。无论郡县都是空虚的很,只有少量的郡兵还在。主要维持力量是地方乡野的丁壮民兵。为了保护家园妻小亲人,这些乡勇丁壮狠狠抗击着那些趁机捡漏赚便宜来的山大王。
说句阴暗些的话,如此地方混乱。来日祝彪大军杀到,安定乡野,也能更好的争夺民心不是?
陶丘城外的三十万联军大溃,败不成军。
冯磊兵锋直指淄博,一下子将联军的主体——十五万朝廷军中的主体——五万淄博禁军给弄的心乱如麻,心惊肉跳。
刀甲鲜明,战力出众的淄博禁军士兵们,全都变成了望天忧叹的忧郁男,牵肠挂肚着自己家中的亲人。哪里还有在前线厮杀的心思?
于是受淄博禁军影响。余下的十万州郡兵也担忧起来了。兵锋杀到淄博的阆郓联军,往南、往西,可都是州郡啊。他们是钻进齐国的肚子里了。再比如说老家被占的济州兵,连祝彪前世的东北军都不如,士气低落。军伍稀拉的一塌糊涂。
这时候遂州传来了随郡被破的消息,紧接着田午罹难的消息也传扬开了。五万遂州军立刻再也按耐不住了,至于归去。
联军上层自然不同意。他们谁都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放遂州军一军去,就等于放整个联军的鸭子。这个头是决不能起导的。
祝彪稳坐陶丘城,坐观眼前的三十万大军走向穷途末路。
三月底,南面传来的淄博城破的消息,让蠢蠢欲动的淄博禁军再无法安静下来。在几个校尉级军官带头下,被联军强力压抑了好一阵子的淄博禁军猛的反弹来,劫持了实际统率军伍的禁军副都督,大噪喧哗,鼓旗吹号,拔军南向。
禁军的猛然举动,是炸弹一样炸开了整个联军。遂州军、济州军紧随其后,宣告影从,三十万大军分崩离析。
“大帅,咱们现在不……进攻吗?”
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祝彪左右军中诸将心头无不闪过这八个字。
“不急。联军虽然乱,可还没乱到底。咱们如果这时出击,虽有可能一举溃敌,可也有可能让分蹦的敌军再度凝合起来。
再等——”
城头上的祝彪神色淡然。一个月时间都等了,这几天,有算什么。
齐国在他眼中已经是盘中餐,口中食。煮熟的鸭子,掰下了两支膀子外带两条腿,飞不走,也跑不了。
现在他已经在考虑如何吃下齐国的王位了。
齐王!
不可以说不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事情展到这个地步,若再不取,老天爷都要打雷。祝彪自己更会心疼的受不了。
可以祝家的实力,怎么去吞下偌大一个国家呢。这可是比北汉面积更大的齐国啊。
东齐西秦,两国在‘世界’的名头地位远比北汉南楚强大。而且文贤荟萃,世家如云。如果祝彪摘下了齐王桂冠,想要短时间内夺取国政的社稷,就必须跟齐国的本土士族阶级来妥协。
可齐鲁两国的世家名族,在祝彪眼中距离中国历史上两晋隋唐的门阀也不相差多少了。
祝彪就是武力再胜,以汉人之身临齐地之王,也甭指望下面百姓士族都俯听命。有中原的大局盘在,那些人明面上起兵造反是不敢的。背地里私底下动手脚下绊子就是必须和肯定的。
如果祝彪要建立一个绝对的中央集权王朝,这些人利益受损下,轻质能混乱朝政地方,搞得民间疾苦。重者扰乱国家社稷,祸害百姓,搞得黎民揭竿而起,那罪名骂名还都能套到祝彪头上去。
祝彪武重文轻的缺板太大,身份又特殊,太受制于人了。
齐王的王位祝彪不愿放弃,那局势就是逼的他在向齐国士族阶层妥协。
那。如何妥协。就又是一门艺术了。
时间进入到六月。祝彪这把倚天剑。算是将齐地的各路反王诸侯,草莽龙蛇,一一削平了。
手下的军队达到了五十万。
但各地的官府机构还依旧保留。只要县令、太守没有明显残民害民罪证和极大的民愤,就还官居原职。各自保留着各自屁股底下的位置。
同时呢,被清算的各路对象,也该杀的杀,该关的关。
据王仁卿等所报,这一场劫难下来,齐地的士族大家至少毁去了两成。而若算上最早时候的齐王之乱,到高丽入侵,齐国士族十去其五!
但实力仍然巨大。就像祝彪前世中国的儒家一样,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就深深地扎根在每一寸土地上。任历朝历代的变更,近代之前,无可动摇。眼下齐国的世家名族就是如此,剩下的人等,要么与官场有联系。要么就在民间乡野有着巨大的声望。依旧顽强的继承着齐国的旧体力量。
怎么办才能把这个大难题解决掉?
祝彪做了两手打算。一是招纳贤良。不管是齐鲁东隅的,还是北汉燕陈赵,北隅的,还是中原大周的,只要愿意来做官,先给五十两银子的路费。
用外人潮流来冲击齐地的本土市场。
二就是迁移分封。
用莱州等齐国南端土地,以**裸的利益‘诱惑’中部、北地的诸多世家名族,移族南地,搜名爵,分封土。
旦有名士贤达,清流人物。以其家族势力,各人声名,最低者授大夫位,之上分授伯子男三爵位。
大夫居亭,男爵居乡,子爵居县,伯爵居郡。
一县一子爵,纳三到五男爵,余地即子爵领。毕竟再大的县,地也不过十乡。同理,一男爵领下也纳有三到五大夫。
因为中原之制度:十里一亭,十亭才是一乡。所以说,乡的面积于私族来说不小,算上县治之城,再大的县也没十乡之土。
齐国的世家名族不是已经到了门阀地步的门槛上了么。祝彪推一把力过去,舍得齐地南端国土,把这些人彻底摆平了。
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吧。他对齐国的归属感太少,自身文治上的实力又太差,齐国内部这方面又那么的顽固。
与其纠缠不清的争争扰扰,搅得祝彪难以脱身。不如推到了重来!
物质上给予难以抵挡的诱惑。祝彪他前世中国两晋隋唐虽然门阀势力强大,可到底不比欧洲的分封制。而现在则是一步到位,实土封建。各家族,起明兵,立明衙,建坞堡,收粮收税,全都允许。可以说是——私族小国。
这样的利益没几个家族能够抵挡。
而就算他们能抵挡了,祝彪翻他们家底,上查祖宗八辈,总也能找出不法之事来。
齐国都已经弱成那样了,如果说遍地的世族大家,名门豪强,都是遵纪守法、爱护民生的良善,就太可笑了。祝彪是一万个不信的。国弱即民弱、民苦、民悲!
而民弱、民苦、民悲最直接的因由是什么?
吏治的**,官府的乌黑。
可**的官员有多少是寒门子弟呢?就算原是寒门子弟,做了官后他的家族也就不是寒门了。
官府黑暗重在剥削,重在司法。
前者,老百姓可能搞不太清楚。每县应纳的税赋,没从家财万贯的豪强身上收取,而是转嫁到了老百姓头上。老百姓搞不清楚这个,他们最能看清楚司法的公正与否。
青天大老爷,在这个世界里也是百姓们万万渴求的。
那些目无法纪的豪门子弟,也正是因为黑暗的官府撑腰。才那么行事肆无忌惮。
齐地的世家名族从祝彪的一系列动作上,隐隐已经猜出祝彪下一步的打算了。还真有一些死脑筋的家伙给祝彪闹拧,死撑着不愿动。结果祝彪下狠手里去查,半个月里,阎罗殿前多了上百个断头鬼。一下子就都乖乖知趣了!
在莱州被俘的田偃,这几个月里宛如衰老了二十年。他现在正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给祝彪办事。因为祝彪答应他,不绝田氏,封前齐王,也就是田胜的儿子为恭顺侯。
虽然这是一个带着贬义的封号,也仅仅享有一县之土。但这是完整的一县。田午、田澄。还有田偃他自己所效忠的对象田庄。三人封伯。也各有一县完整之地。对于田氏,祝彪的处置绝对宽宏大度。
所以他要田偃帮点小忙,整理一下齐地各州郡县世家名族的谱系,也好方便祝彪他为了彻底显示诚意。将这些成串的家族全分封到一个地方去。
田偃自是敢不从命。祝彪为酬劳他,也是封他一伯之土的。【通常意义上的伯爵。】
一系列的调整直到了十月一,祝彪正式登基齐王位,因为奉有唐王旨意,自己又是革命之君,他这个王位来的还算有正途。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用整整三州之地买来了‘世间’的太平。
而且连淄博这一东隅最大城池,他也交给了稷下学宫掌管。每年赋税商税,算是他给稷下学宫的供奉。
齐国境内江湖武林各大小门派。祝彪也没有忘记。四个一等大派,各分封百里之地,二等五十里之地,三等三十里之地,余下十里之地。全国统计下。大小武林门派近百家,祝彪也分出去了快一个郡的地盘。可顿时的这江湖之道就安定了下来。
与付出的代价相比,收益远远不成比例。
祝彪将要新生的政权减去了一大烦忧不说,还收到了一股助力。同时也给了武道注有了真正的根基之地,给文气弥漫的东隅注入了一股别样活力。
就好比鱼池中放入一条黑鱼。这条黑鱼是还弱小,可,随时间的推移,它总有长大,搅乱鱼池的一天。
祝彪在阆州称王。这不是怕距离南方三州太近,齐国地域是一个呈倒梯形的形状,十六州分五排排列:4—4—3—3—2。
分封出去的三州距离淄博还远的呢。
祝彪把淄博给了稷下学宫,也不是因为此。稷下学宫里虽然有个宗师高手,可现在祝家不算祝彪,也能在武力上直接碾压了他。
乃是因为祝彪为祝氏齐国定下的策略,国策。
——北上开拓高丽旧土。
跟北汉燕陈囊括了塞外千里草原一样,高丽国的一部分也划归给了齐国。
只是齐土富庶,中原人族又轻视外域,所以很少有人前去。一部分土地就已经被列水国给占了。这是祝彪决不允许的。
北方是要开疆的,如此祝彪把国度定在更名为东都的琅乡。
一是新潮新气象,换换旧名。二是,琅乡郡这个名儿跟中原嘉州一郡的名称一样。如果琅乡不是国都,那也就是了。可现在它变成了一国善之地,名称就必须换了。
祝彪改名东都,也隐透出一股野心。实际上若不是怕犯忌讳,他都改叫东京了。
而顺带着,郓州也被祝彪改回叫辽州了。宁和改回了乐浪。
这一举动倒是把小动作不断地列水国唬的不轻。他们之前嗷嚎着列水列水,实质上却是以自己做主导的更变。可不是齐国做主导的。
再加之祝彪的威名赫赫,列水虽然也是一个国了,但在河东军面前不堪一击。
立刻停了自己的毛手毛抓,收缩爪牙,小心翼翼的看着南面动静。这却是后文了。
现文是,祝彪十月一在东都称王了,齐国国内绝大多数的家族搬迁工作却还在继续进行中。而且很大一批官员挂冠而去,空出了很多政要官位。
还好从北隅中原招募来的大量寒门士子6续赶到,逐渐都填补了。
而同时间,河东军体系从北汉向齐国而来的搬迁,也才万里长征走了第一步。
北平对祝彪这么一个汉人突然得封齐王,是非常震惊和惊喜的。
震惊是必然,惊喜是他们一直来难以杰解怀,如鲠在喉的一个大难题,就这么突然的解决了。整个朝堂肩头的压力都是一轻,姬昀、云家等,更是感觉猛然的心胸开阔,这天也青了,气也爽了。
管他祝彪到了齐国会如何呢?妒忌是妒忌,河东军这个大难题消失了,北汉多年来一直不全的‘主权’总可算完整了。对于汉室,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结果吗?
为了祝彪和他的河东军,姬昀都不知道多少次在夜间烦恼不能寐。
虽然祝彪以‘一人百亩田’的允诺,以及自己强大的威望,从河东四郡,拉着无数百姓人家不远万里的往齐国迁移……
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工程。祝彪为此耗费了数以百万两银子,前前后后持续了两年时间,北汉减少了百万人口。
整个河东四郡人口锐减至六成。
北平的朝堂却也知趣的不急着收河东于国有,直到元武十五年……这个期间,祝彪与北平彼此心照不宣,配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