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瑞酒店,季凉川以为推开酒店的门就可以见到安然,可是,他进了房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安然,安然你在哪儿?”
平日里一向吊儿郎当的人此刻心急如焚,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更是让他心里焦急。季凉川在房间来回踱步,焦急不安的走来走去,安然的电话现在都还打不通,房间也没有回来过的痕迹,会所也没有人,她到底去哪儿了?
无法,他只能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季夏。
“你说什么?安然不见了?小川,你们到底做什么了?”
季夏也没想到,再一次接到季凉川的电话,听到的会是这个消息,白展离才离开庄园没多久,现在又是关键时刻,他万不能因为别的事分心,可是安然该怎么办?
季夏现在是左右为难,而电话那头,季凉川心里的焦急一点都不比她少。
“小川你先别急,安然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也许她只是碰巧手机没电了,你再等等,去查查周围的监控看她回来过没有......”
“监控?”
对啊,会所里的监控虽然被他们弄坏了,可酒店里的他们没动过。
“好,姐,我先去看看,你也先别着急。”季凉川说着便挂断了电话,不再犹豫的夺门而出。
而此时,帝豪大酒店,依旧是顶楼的总统套房,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嗯....”一声梦呓从大床上传来,安然悠悠转醒,她只觉得,后劲好疼,脑子里一片混乱。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嘶。”倒吸一口凉气,她慢慢的从床上坐起身,虽然房间里很黑,可是多年来养成的敏锐让她总觉得这房间里除了她以外,还有别人。
对了,她记得她不是和季凉川去了娱乐会所吗?后来遇到了沈司寒,然后呢?然后......她微微皱眉,眼睛警惕的看向四周,什么都看不见。
她记得,她和沈司寒闹的并不愉快,然后,她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后劲,那里还有点疼,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惊觉。
“我知道你在,都是老熟人了,不必躲躲藏藏的吧。”
安然的眼睛看向房间的某一处,下一秒,“蹦嚓”,一个小火星在房间里亮了一灭,那是打火机的光。
沙发上,沈司寒慵懒的透过那点火光看见了在床上坐着的女人,从他把她带回来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这两个小时里他一直坐在沙发上不曾动过。
“你醒了。”
男人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然后,又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安然知道,那是他起身往她这处走来了,顿时,她充满了警惕,直到,啪的一声,房间里瞬间变得明亮。
眼睛还来不及适应这样的光亮,安然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等到眼睛不再胀疼之后才缓缓睁开,入目的,是男人的那张俊脸。
“可有哪里不舒服?”
温柔的声音让人不禁面容红赤,心跳加速,可安然却没有任何反应,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本来是没有的,不过,看见你我就很不舒服。”
煞的,男人呼吸一滞,心脏处传来一阵疼,看着她那眼里厌恶的眼神,沈司寒的眼里闪过一丝伤痛,所以,风水轮流转是吗?以前是他对她不屑一顾,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呵,是吗?可是然然,就算你看见我不舒服,那也只能是委屈你了,毕竟,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你,沈司寒,你别这么不要脸,我没找你算账已经是仁慈了,要是你识趣,就该离我远远的,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需要你的仁慈。”他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如果她的仁慈是要见不到她的话,那他宁愿不要她的仁慈,哪怕她恨他厌恶他,他也要把她绑在自己的身边,哪儿都去不了。
安然嘲讽的看着他,冷笑一声,随后眼睛看向了别处。冷冷的声音响起:“是吗?沈司寒,那你就等着我报复吧,你放心,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已经克制自己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了,可谁知这人竟如此的不知好歹,那行啊,既然如此,她可就不客气了。
下一秒,就在她以为沈司寒会暴怒的时候,谁知他却笑了,只是,那笑,看起来有些可怜。可怜?不,安然立马甩开了心里的那种莫名情绪,这人怎么会可怜呢?他们之间,可怜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
“然然,你只管来就是,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的眼神,看起来很是深情,可是安然却知道,那只是他的假象罢了,这个人,从来就不会深情,不,或许该说,他不会对安然深情。
安然撇开视线,不再看他,随即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可是还不等她的脚沾地,身子却被一只大手拦住了。
看着那只大手的主人,安然神情一凛,愤怒的说道:“你干什么?”
谁知那人却是说了一句:“你先睡会儿,我们等会就走了。”
走?走去哪里?她什么时候要走了?
安然皱了皱眉,神情不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想要拿开他拦着她的那只大手,却发现他的手臂如钢铁一般,任凭她怎么弄就是弄不开。安然气恼,干脆也不弄了,眼睛愤怒的盯着他。
“你什么意思?”
谁知那人却是冷淡的说了一句:“我们今晚就回海清市,私人飞机马上就到了,你别急,再等等。”
冷淡的声音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是安然却是气笑了,什么时候,她的事,可以让别人来做决定了。
“呵呵,沈司寒,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你说回海清市我就要回去,你是谁啊?”
“然然,我是你丈夫。”
“闭嘴,跟个死人结婚你也好意思说你是我丈夫?”
“你没死。”
你没死,这三个字,他说的尤为大声,尤为愤怒。
安然怔愣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竟是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她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可是那个男人却是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然然,你别笑了,你......”
可是安然不听,还是大笑着,其实她也不想笑的,可是,就是止不住。
“然然.......”
沈司寒无措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从知道她恢复记忆的那刻起,他的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他想过很多种她见到他时会做的事,说的话,可是,唯独没想到她会那么平静。
平静,这代表着什么他不敢想,他宁愿她是恨他的,宁愿她直接找他报仇,也不想,她那么平静的对待他,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人。
终于,安然止住了笑,嘴角慢慢放平,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
再次抬眸看向男人的时候,眼里的泪光闪烁。
“沈司寒,我没死,你是不是很不满意啊?所以,你现在是,又想出了什么新的招数,想要置我于死地,是吗?”
这句话,她说的很缓,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里竟是带上了颤音。
话音未落,男人的身子一震,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他也从未想过要再伤害她,他爱她啊,爱她,又怎么可能会再伤害她呢?
“然然.......”男人薄唇微张,可是,还不等他说出下文,安然却是抬手打断了他。
“别,我不想再听你说些什么虚情假意的话,我就问你,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不可能。”
三个字,他说的斩钉截铁,安然笑了,她就知道,这个人永远都是以自己为中心,要想他放她走,恐怕是痴人说梦了,可是,想到季凉川,安然咬咬牙,再次抬眸时,眼里已是一片清冷。
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我要给季凉川打个电话,他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这不是商量的语气,恐怕现在季凉川正找的着急,她得先给他报个平安。
可是,沈司寒却在听到那三个字之后眼神一凛,周身气压瞬间下降,说话的语气也比之前强硬了不少。
“到了现在你还在想那个男人,他究竟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牵肠挂肚,哪怕现在面对你的仇人,你也能想着他。”
他是气极了,气她和他在一起还能去先想别的男人,而且,那人和她的关系那么亲密,患得患失的男人,这一刻也感受到了未曾有过的危机感。
“沈司寒,那是我朋友,哼,你也知道你是我仇人啊,我告诉你,季凉川就是好,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我就是想着他关你什么事........唔...”
他气急了,真的气急了,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明明前阵子还好好的,可是现在,不过才过去半个月,她的心里,就把他的位置给腾空了,这张小嘴,怎么那么爱说些气他的话。
温热的唇覆上了她的,他吻的肆意,似要惩罚她的不听话一般。
安然咬紧牙关,死死闭着唇,不让他进入一分一毫。
直到,唇瓣上传来一阵疼痛。
“唔,你混蛋。”
她使出全力推开了他,啪的一巴掌甩在他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