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阿瓦拉克的老巢深处藏书室时,此处除了一地的凌乱,早已空无一人。
凌乱不堪的现场,表明狂猎骑士们什么都翻找过,如果时间再充足一点的话,他们说不定会把整个地方都拆掉。
一片死寂里,唯有精灵法师的立体成像,仍在房间角落的平台持续播放,而它没有被暴力破坏的原因很简单:一个是生怕投影魔法的平台没内有什么魔法陷阱而不敢轻举妄动。
另一个原因,估计是消息已经对追击者而言彻底过时了:“海鸥的女儿,吉薇艾儿,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不要留在这里。
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别要注意驼背泥沼的女巫。并设法到我们上次相见的地方。”
“看起来你暂时不用担心希里了,”看着灼灼地盯着投影的谢元,女术士柔声安慰道,“从留言的内容来看,至少狂猎无法据此逮到他们。”
“我从不担心希里这个家伙会落到狂猎手里……尤其是在这个世界里。”谢元恢复了平静和慵懒,“我只是有点遗憾没能留下来刚刚那个“导航员”,不然你们这边研究下就能发展出一个别样的传送术体系了。”
“没这么简单的…不过还是谢谢你。”凯拉失笑地摆了摆手。
“那么,凯拉女士,”谢元看了看那处一直在保持启动状态的投影,“你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听说过驼背泥沼的女巫吗?”
“我从没有见过他们,可是我…了解过”凯拉边走边回忆,“我在村子的一栋房子里找到了一份手稿,里面有写有她们的事情。”
“那份手稿说,有时候村子里的女巫会进入驼背泥沼,帮助村民和森林中的女主人——老巫妪居中协调。”
说到这里凯拉无奈地耸耸肩:“老巫妪似乎很讨厌外人,但是他们愿意帮助当地人,据说她们曾经阻止瘟疫在威伦流传。”
“…晤,占山为王的妖神吗?”谢元挑起眉毛想了想,“你说上一任女巫是作为村民和老巫妪的调停人职责,那么你呢?老巫妪难道没有现身或者托梦来让你就任?”
“嗯…既然你这么说,那她们的确找过我,”听到谢元的这个说法,凯拉也皱起眉头,表情很严肃“我在威伦的前两周,不断做可怕的噩梦,梦中总是有不知道什么的东西,要我走进沼泽里。”
“有一晚,我决心要在梦中控制自己,和那个东西正面交锋,没想到它马上就不见了,从哪以后,我每天晚上都是一夜好眠。”
“嗯,看起来老巫妪的程度并不是完全依靠实力经营着这里的神权,她们甚至有点欺软怕硬……”
想到这里,心中有数的谢元马上问凯拉:“我该怎么样找到她们呢?”
“这片沼泽很大也很危险,但是听说老巫妪会帮助想找她们的村民指路,手稿提到驼背泥沼里有一座小教堂,到教堂前要沿着点心小径走。”
“点心小径……哈,我听过类似的故事。”谢元很快就从记忆回想起了一个相类的故事。
“看起来,东方也有类似的故事流传,那么把这卷书拿去吧。”凯拉从背后的小包里拿给谢元一本棕红色封皮的老书,“我…我真心相信你和杰洛特一起能找到希里,但我们现在能想办法找到离开的路吗?”
“哦…此事易尔。”谢元闻言顺手一指凯拉背后的偏右侧的一堵墙,“那里的墙有些不像实体,我猜测应该是用了你们魔法体系的幻术吧!但好像没有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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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拉惊奇地看了一眼谢元,然后走过去对着这道墙抚摸了一下,点头确认:“是幻象,我也感受到了——你的灵觉非常敏锐,有没有考虑过学习下魔法?”
“算了吧,刀头舔血的日子过了很久了,我再想学也学不来了。”谢元婉言谢绝了。
其实是因为谢元考虑到其他地方根本不会有这种抽取自然魔力的“简单”魔法体系,所以根本不屑于去学,但他也不想得罪人。
“嗯…你的损失。”凯拉闻言有些遗憾,但也没在坚持了,毕竟人各有志。
“那这处魔法幻象…尊敬的凯拉女士,您有办法吗?”谢元做了一个很标准的绅士礼节。
“我早就料到这种事了,所以我准备了这个。”
得到谢元这种能对付大魔法师……以凯拉在这个世界的视角的强大武者的奉承,哪怕知道这是一种礼节,都让凯拉变得飘飘然了。
她拿出了一个十字和齿轮形金属盘结合的玩意交给了谢元:“这是尼赫雷妮之眼,可以让人识破幻象,造起来不难,这只可以送给你,很好用的。”
说着她突然靠近起谢元的脸:“而且你每使用一次,就会想我一次。”
“多谢,凯拉。”谢元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就用这个新道具尼赫雷妮之眼在门墙上一晃悠,幻象就如同被点燃的纸幕一样瞬间消失殆尽了。
“看,很简单,是吧。”凯拉骄傲地夸赞道。
“嗯…这手艺,确实不错。”谢元马上担任起了开路先锋,“那我们看看这条路通向何处吧?”
谢元走了一段路,就来到了一处丁字路口,耳朵动了动,鼻子闻了闻,就马上向右边走去。
“诶诶!错了,”凯拉马上叫住了他“你没有注意到左边传来一阵新鲜空气吗?!那才是出口啊?”
谢元转头用关爱的眼神看着凯拉:“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想精灵法师不可能会把你的报酬放到露天出口的吧?”
“啊?呃…对噢!”凯拉这才后知后觉地那拳头锤了下手掌,“还有魔法灯,那玩意他答应给我了,不过看起来我得自己去拿了。”
“那还等什么?”谢元虚指了一下右边的前头,“赶紧走吧!速战速决。”
“太好了!”凯拉也显得很开心,“这就来。”
另一边的坡下,同样是一道铁门挡路,四具精灵石凋把门——石凋竟然是可以四周转动活动的机关石凋,而谜底则藏匿在铁门上。
凯拉似乎不是一位在古老语言上下太大功夫的学者,而谢元虽然拥有着几个狂猎骑士的记忆,但毕竟不是母语,也阅读得一知半解。
好在,这玩意靠直译也阐明了大概意思——估计这种“密码门”是属于精灵法师的玩乐水平……不然要是连阿瓦拉克自己也解不出,那得多丢人啊。
打开了密室的大门后,迎面而来展现在两人眼里的,是一个巨大的,中央刻着白色燕子符号的墓碑。
凯拉一时间还有些不解其意,但谢元却认出来其含义:“这…这怕不是给劳拉朵兰设立的一个神龛吧?”
“恩…有道理,但为什么不可能是一个纪念碑呢?”凯拉有些不认同。
“据我所知,精灵族大部分似乎有些不怎么待见这位女性——毕竟她好像是跟人类通婚的,主流意见认为她叛族了,而她的死亡就是报应。”
“那这个精灵是她的后人?!”凯拉考虑到,“所以才这么帮希里?”
“其实是爱而不得的舔狗。”谢元在心里回答道,但毕竟不是一件好说出来的事情。
虽然并不待见阿瓦拉克,但作为男人的尊严,谢元还是默契地让真相别泄露得太多。
凯拉随即就取走了放置在神龛下的魔法灯,哪怕它已经熄灭了,但她也不以为意。
找到了魔法灯,心满意足的凯拉就很自主地跟着谢元结伴找到了出口,解开了幻象,走了出去。
一段不算漫长的同行就此短暂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