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被击中却仍笑道:“之前就听说吃什么拉什么,我还不信,前些日子吃了个书生鬼,我一个大老粗竟然会作诗了!”
楚沧见所攻之处得手,侧身回转,避后数步。
风沙散去,里面走出一副头顶流金的白骨。
黄金无足色,白璧有微瑕。
眼前的也不似寻常白骨身子,从头到脚好似白玉一般,泛着莹润的光。头顶和七窍中,不停流出灼人的金泥。
刚刚被楚沧挥砍过的地方,隐隐可见一条裂缝。
“大兄弟好身手,我都不知这身子还会破。”
金泥好似有了生命一般护住那条裂缝,而后在他四周燃起熊熊烈火。在烈火的灼烧下,金泥变得愈发通透细腻。细小如尘般地飞到空中蓄力,直冲楚沧而去。
旋剑挡了几下,可无奈金泥如尘,防不胜防。
小山的光被金泥冲散,楚沧眼见金泥尘雨靠近自己,且封闭了撤离的路线。
情急之下,楚沧将阴虎符狠抓在手中,嘴里默念口咒,令牌在他手心泛起涟漪,逐渐形成一片漩涡,水光冲天,冷风拂起,杀机弥漫。
水门穿堂而出的是一列列软甲阴兵,刀斧剑戟,呼声震天。
“阴兵听令!列阵迎敌!”
见此情境,这金泥不化骨也倒退一步,嘴里直呼不可能。
阴兵听到召唤,摆阵放箭。众兵器上均有调令的加持,伤得金泥不化骨面目全非。
但他这身子到底诡谲多变,硬生生挨下来阴兵的狂密阵法。
楚沧坐镇观战,利中见害,害中取利,“用火!”
为首的阴兵不知往哪里去了,不多时等他回来,火光正从地下蔓延至不化骨的周身,烈烈灼烧着他。
初始,金泥泛着不凡的光,他的招式好像更厉害了些。可不多时,便从他嘴里听见些微哀嚎,转而是痛苦的哀鸣。
待他那身子瘫软到地上时,周身金泥已经停止流淌,所剩无几。楚沧上前捉了他,再回头看向那些阴兵,每个身上都受了伤。
楚沧走到为首那位阴兵头领身前道:“劳烦你送大家去阴司疗伤。”
为首那位踟蹰了片刻问道:“大人,属下刚刚听命于你去烈火狱借了火,还劳烦您得空去一趟,不然不合规矩。”
楚沧闻言想着自己如何能去,嘴上却只好道:“一定一定,你放心。”
待阴兵陆续散了,不化骨歪着身子看着楚沧笑。
“你笑什么?”
“我笑鬼最会骗人了,什么不合规矩,他们用的火是要银钱的,你不去烈火狱,谁付钱?”
金泥不化骨被阴兵封了术法,金泥已去,如今看来只剩下瓷器一般的骨头身子。
“这事暂且不提,你为何要引我来鸦鸣界?”
“你会误事,无颜公子让我带你过来。困住你!”
“我都没见过他,怎么会误他的事?”楚沧虽然之前听说了四大害,却不知其长相。
“无颜公子常以黑雾示人,你没见过?”
楚沧想起之前行舟湖心一事,“是他……”
身旁传来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那是不化骨细碎的笑声。
楚沧看着四周,总觉得被人窥视一般,索性将不化骨拉起,带回茅屋中盘问。那娇弱女鬼见他将不化骨带了回来,眼底泛起奇异的光,没说什么,只给他们端来一壶茶水,便出了门。